。”
魏忠賢道,
“那是他們以為我要去搶劫,那實際上我也沒想搶劫啊,既然我沒搶劫,只是宣講一二,他們怎么就能認定我是搶劫了呢?這不講道理嘛。”
孫暹道,
“噯,我知道,你覺得你這么一嚷嚷,最好出來一伙人在皇爺面前告上你一狀,那皇爺就認定你是在認真辦差,只是其他人不配合你,是不是?”
魏忠賢笑道,
“您這是小看我,我要這么干了,豈不是辜負了您對我的栽培?”
孫暹又笑了笑,正等著魏忠賢自己接著解釋下去。
魏忠賢道,
“倘或有人告狀,那皇爺怪罪的也不會是您,總是劉守有和張鯨的問題。”
魏忠賢猶豫了一番,終究還是道,
“如果東廠能到您手里,那后面的事就不用辦得那么激進了。”
孫暹回道,
“你想靠清流物議斗倒張鯨,那不管用,一則,前朝一向是誰管東廠就討厭誰,張鯨管了,那是討厭張鯨,我要是管了,他們就討厭我了,二則,今天你靠清流物議斗倒了張鯨,明日那肯定又會有人用一樣的手段對付我。”
“前幾日的順天府鄉試案知道罷?皇爺批準了覆試,罰了高桂的俸祿,卻又有刑部主事饒伸不依不饒,繼續上疏,還想前兩年的效仿‘倒張’呢,皇爺這回一點不客氣,直接就將他革職為民了,所以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
魏忠賢這時問道,
“那既然被彈劾的舉人都通過了覆試,他們就都可以參加今年的會試了嗎?”
孫暹微微一怔,隨即道,
“卻是沒有,輔臣為避嫌,主動上疏請求讓那幾位舉人退出今年的會試了。”
魏忠賢道,
“那高桂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您覺得他是為了效仿前兩年的‘倒張’而彈劾輔臣之子有舞弊嫌疑,說不定他本身的目標并沒有那么遠大,他或許就是為了讓那幾位舉人參加不了會試呢?”
“倘或皇爺贊賞了他,那他毫無疑問就可以升官發財,倘或皇爺跟如今一樣只是申飭罰俸,那幾位被彈劾的舉人為了名聲,照樣退出了會試,那高桂除了損失了一些銀錢,他上疏的本來目標也已經達成了啊。”
孫暹思索片刻,道,
“這卻不太一樣,高桂乃禮部郎中,饒伸是刑部主事,他們本來就有上疏彈劾之權,即使出言有失,皇爺也不能因此取其性命。”
魏忠賢道,
“這不是內廷還是外朝的區別,是所用之人是否得用的問題,譬如就順天府鄉試案而言,科道官彈劾舉子有舞弊嫌疑,即使之后查明并無此事,皇爺也不會殺了上疏之人,道理很簡單,倘或有官員因為彈劾被殺,那日后誰還會上疏進諫不法之事呢?”
“如今卻也是同樣的理兒,我做的每一樁事都是為了皇爺,如果皇爺因此殺了我,那今后還有誰會為了豁出命去干這樣得罪人的事呢?假設皇爺不殺高桂,便是顧慮這一層,既然有這一層的道理在,皇爺便必不會因此殺我。”
孫暹道,
“即使你料到皇爺不會殺你,卻也不必一上來就如此大刀闊斧。”
魏忠賢道,
“必得大刀闊斧才好。”
孫暹笑問道,
“這又是甚么道理?”
魏忠賢道,
“不激進一些,就顯不出改革的效果,甚么都溫溫吞吞的,皇爺哪里知道這海貿的阻力有多大呢?倘或阻力不大,朝中大多數人都支持海貿,皇爺又何必用我呢?”
“更何況,張鯨為東廠廠督,四面八方都能獲得消息,他又豈不知前朝有人一直在彈劾他?如果我不激進一些,待張鯨回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