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不是啊?”
“不是不是。”
“這邊的那團黑黑的呢?”
“不可能,那是圓圓的,鑰匙是尖的啊!”
……
孩子們七嘴八舌,一邊使勁往四處看,一邊一驚一乍地報告著自己的“發現”。
辛吾卻被這走得越來越快的月光照明正在漸漸變細變弱而擔心。
果然,沒過多久,月亮對參觀這個小小洞門的洞窟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很快就轉臉去照耀其他地方了。
孩子們又一次地陷入了完全的黑暗當中,有幾個年紀小點兒的孩子,又被嚇得低聲哭泣起來。
就在剛才那短暫的“月光照明”時間里,辛吾充分利用那片游移的微弱反光照明,仔細觀察,并默默記住了所有的場景
孩子們雖然是被分枷著,排擺在了一列,但所有的木枷與木枷之間,只有兩根長長的鐵鏈貫穿起全部,一根串著腳枷,一根串著束縛手的各條短鏈,最頭的部分就二合一地集中鎖在了那個小木桌的桌腿位置;而那個小木桌,是與腳手架的底部捆系在一起的,或者說,這個所謂的小木桌,其實是上下這個大型腳手架的一個臺階或者腳蹬而矣。
孩子們所被困住的地方與那個聚焦點的位置,離那個關鍵點最近的孩子,就算是他折過身體來,胳膊伸展到最大范圍,也最起碼還有兩、三米遠,根本夠不著。
就質地來說,這些鐵鏈顯然強度要比木頭大,但是集束總端頭的那個位置,卻是被鎖在木架最為粗大結實的底座承重木梁的部分,而往上卻是四、五層以上的穩固塔架結構,每一根木材都應該是過百年的歲數,粗壯、結實,只是它們合在一起的重量,就足以讓這處支援木頭,穩如泰山,不可輕易撼動。
除非有一個巨大的力量,可以抬起這個“四平八穩”的腳手架的一角,才有可能把鎖在這條主要承重支架“根部”的鐵鏈頭從里面套取出來。
當然,這是指如果沒有鑰匙的前提下,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可是誰又能有這么大的神力啊!
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火。
當然這條也行不通,畢竟火不認人,一把火起,沒有可以逃生的了。更何況,剛才唯一的明火,那個微弱的油燈火苗,也早都被吹滅了,現在要想再找一個火種,也是異想天開啊!
辛吾把看到的所有場景在腦海中做了無數次解題推演,感覺大腦都要燒著了,情急之下,嘴唇都被咬破了皮,滲出的一絲溫熱的血,這才讓他在咸咸的,還有點酸酸的“自產飲料”里,稍微鎮定了一下,都沒有顧得上這后面緊接而來的一絲灼痛。
再加上,其他孩子們的哭泣聲、吵鬧聲,更是和這份大腦內在的高速運轉混在一起,攪得辛吾心中一片空白,竟然一時半會兒的,什么主意也想不出來。
就在這一團亂糟糟的時候,從洞窟最里面的黑暗里,傳出一個奇怪的聲音象是一個木棍在點地,后面又跟出一串鐵鏈拖地的拖拉聲,有節奏的,慢吞吞,一點一點的,在向著孩子們所在的這溜走道靠近。
這聲音在夜晚特別響,嚇得孩子們都不由得止住了哭啼、喊叫,全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喘一下,一種由未知帶來的更深恐怖,種植在了每一個孩子的心頭,隨著這聲音的越來越近,不斷滋長、蔓延。
“難道是那個看守死了?他的鬼魂索命來了?”
辛吾明知這種“有神論”的迷信解釋根本不可能,但也不由得冒出了這句“心里話”,真是人到了危險的時候,啥科學不科學的,都可能會被扔一邊兒去。
很要命,這個聲音,正在離他越來越近,似乎還伴有一個很沉重的喘氣聲,這呼吸聲,簡直可以把辛吾的小心臟給從胸腔里吊出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這個人———肯定是人,正在無限接近、并且正在接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