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不如就依從吧,有圖在手,好過送一條命,更顯大義啊!”
駟驕很是時候的來了一句,勸裨諶大夫道。
“多話!”
被裨諶大夫瞪了一眼,駟驕趕緊收了嘴,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說什么。
“夫人,若吾私意,并非定要奪人愛子,無奈有命在身,君命難違;不過,既然你另有一子在旁,亦算有人奉祭百年之后,還請原諒!”
裨諶大夫的堅持,讓王丹怒上心頭,聲音壓低,說道:
“既然難違,也便不消違啦!要落斟兒亦可,你盡可以落吾命先!”
“先”字未落,王丹袖中已出一道寒光,“嗖”的一聲,有枝袖箭已飛向裨諶大夫的面門。
裨諶大夫也不躲閃,竟然迎著就接上去了。
“咣!”
這一聲清脆的阻擋,來自這枚袖箭就要碰到裨諶大夫的額頭眉心之前,一枝鳳頭釵細齒梳!
這是一個王丹很熟悉的梳子。
不出所料,從從從裨諶大夫的車里鉆了出來,來到他們中間,撿起地上的一梳、一箭,舉在空中,比量了一番,慢慢說道:
“梳齒壞著,是該修修啦!”
“從妹妹!”
羊流兒激動不矣,太久不見,當年的閨蜜,現在已然是一副大戶人家家眷的樣子了。
“你?”
王丹竟然眼睛不敢盯著從從看,生怕羊流兒從他眼中,讀出什么來。
而裨諶大夫卻是一臉自在,慢慢說道:
“吾知你哋都系舊識,今日,吾更需要重新俾大家好好介紹一下:呢位,系吾之五妾糕娘,曾因其糕餅之藝精湛,深得駟氏家母所愛。后經流離,返鄭求納,駟氏重收其入庭,而吾與駟氏相交甚厚,得特賜吾為妾,以深兩家情誼。而相親之余,吾方知從從舊事,更喜糕娘不僅食技了得,亦有一手功夫,大喜之余,每出行必隨吾為伴為護,故吾替其更名為‘高娘’。”
從從突然而來的“一擊”,打碎了王丹的些許幻想:
從從自從從桓駟的“貴人夢”里醒來后,最終還是向生活壓力屈服了,重操舊業,重回駟偃家做起了她的“糕娘”,直到這位裨諶大夫,終于給到了一個她“登入貴族”門第的機會。
有一種很奇怪的情緒,不應該有的“嫉妒”,在王丹內心里燃燒著,甚至快要壓過剛才與裨諶大夫爭斗的火氣。
“高娘!今日有冇帶著糕點出來啊?吾都想食好耐哇!”
駟驕兩眼放光,顯然也是從從的粉絲之一,愛吃糕點的小吃貨一名。
“自然有,你自己上車去落!”
駟驕請示性地看了一眼裨諶大夫,看到師傅并沒有表示反對,于是就興沖沖地跑上車去找了。
“吾好掛著你!”
“吾都系!”
姐妹倆你一言我一語地執手相互傾訴著久別重逢的深情;這就讓一邊剛才還要“你死我活”的王丹和裨諶顯得有些尷尬了:
這架,還打不打?
從從的出現,讓原本一塌糊涂的戰斗雙方,變成了友誼進行曲,關于羊斟的命運,似乎已在此時,有了極大的轉機。
大家都在聊著的這個核心人物,終于在“念念不忘”的眾人愿力里,也趕到了現場。
羊斟騎著已基本傷愈的官馬,和良止一起追來時,一向勇于爭先的羊斟第一次,借馬腿傷沒有好利索,刻意跟在了良止的后面,落下了一小段距離。
良止只是見到駟驕借走的那匹“帥馬”在獨自啃食著腳下的草皮,而沒有看到他人;另外兩輛車前的兩女兩男,正在奇奇怪怪地組合在那里,女人們又笑又哭,男人們哭笑不得,兩位車夫也是各自勒緊韁繩,一副隨時待命的樣子。
“良止兄!你也來啦!來得正點,有好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