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消化不了,而不得不自毀,才能徹底了斷的。———這個‘小兔兔’,最終還是自殺了。陽關查到的。所以,我怎么也沒辦法從‘小兔兔’這個方向去給‘琳’進行修補了,除了讓‘琳’絕望,我還真是沒有辦法了。”
辛吾說起這段來,語氣看上去很平靜,可是眉頭卻是緊蹙著的。
“為了愛,他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用生命去換,終究還是一個沒有活明白的人。”
無出感慨地評價道。
“這個月里,我埋在這些送修品當中,凡是真正的一個物件,哪哪壞了,還都好修補;最難的,就是這些‘感情’維修單了,每修補一件,就感覺自己的精神陪著‘死’過一回似的。‘共情’的能力越強,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多。被一樣的傷過以后,很難恢復。我有時候,自己都覺得,我干不了這個了,有可能,我也需要人來救救了,呵呵!”
無出把手指插進頭發里,按摩著自己的頭皮部分,苦笑著說。
“你?你可是堂堂道主啊!掌握了天下大道,了然于任何事,怎么還可能有想不通的時候?還需要別人來救,是我嗎?如果我可以,說說看,你有啥想不開的,讓我試試?哈哈!”
無出把雙手往小桌臺上一按,正視著辛吾的雙眼,笑著回應。
“‘醫者不自醫’啊!我,也是一樣的。對別人講什么道理,我都可以頭頭是道;可是,唯獨說回我自己,卻常常感到無能為力。真的,有時候,我寧可自己手不會動,腳不能走,嘴不能說,腦袋也不轉,像一塊呆木頭那樣,你把我擺哪,我就在哪‘心安理得’地被擺著,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如果有什么人責備我了,我可以毫無愧色地把一切責任,全推到你的身上……這種感覺,你能明白嗎?”
辛吾定住眼神,也回應著無出,說了這么一大段,聽上去令無出感覺到有些脖頸發冷的“心里話”。
“我想想看啊……有點難理解……但,好象也能理解:你累了!說到底,你也是一個人,一個有著‘人的弱點’的人,但現在的‘道主’身份,讓你剝離了‘人’的弱點,只能無限地硬扛、好強,所有的事,只能做‘正確’,這給你帶來很大的壓力。所以,你想寧可當一個‘木偶’一會兒,是想逃避一會兒,這樣沒有人性的‘定位’和‘定性’,想‘軟弱’一下,休息一下,喘一口氣,做一個真實的自己,對嗎?”
無出把兩只手來回搓了搓,琢磨出了這些理解,就傾囊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