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茹今年77歲,手腳還算麻利,眼睛很精神,也很有個性。拿了一個旱煙袋抽著,翹著腳,渾然沒一點貴婦的樣子,更像是土匪頭子。
王茹打量面前的袁忘:“你是秦嵐的兒子?”
袁忘:“是的,姨奶奶。”
原平也不是傳統富豪,穿著福壽衣,手上拿了兩個保定鐵球慢慢轉著,眼睛不大,但很銳利。
王茹:“你爸爸這只小兔崽子,不來見我就算了。我打電話和他說我是他大姨媽,他竟然告訴我,他是我二大爺。我當時氣的血壓都快炸了。”
袁忘安撫道:“我爸不懂事,姨奶奶不要和他計較。”
王茹:“他是不懂事,現在四十好幾了吧?何曾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問好呢?”
他根本不知道有這么一路親戚,袁忘賠笑:“這不是讓我給姨奶奶請安來了。”
王茹看袁忘憨厚的模樣,點頭:“你比他好,他一看就是個滑頭。秦忘,這次來舊金山有什么事嗎?”
袁忘恭敬道:“頭等大事自然是拜訪姨奶奶,姨爺爺。”
王茹很滿意:“會說話,我很喜歡。”看向原平,原平點頭。
袁忘:“再者是幫忙找一個人。我爸爸是偵探,他有個朋友讓他幫忙找一位失散多年的孩子。他現在人在國外,所以就讓我來辦這件事。”
原平道:“我五年前去過紐唐,和冉平一起吃過飯,談起過秦嵐。他有兒子嗎?”
袁忘有點尷尬:“私生子,這是我妹妹秦舒。”拿出手機開秦舒和自己合照遞給原平。
原平看手機,袁忘滑動,是葉晚娘,秦嵐,秦舒和自己的合照。原平點點頭,算是認了:“他這媳婦倒是端莊大方。”
袁忘不想扯這個話題:“姨爺爺剛才說冉平,是不是紐唐財團冉平?”
原平點頭:“是,我還讓原長參加了他的葬禮,沒想到啊……”
袁忘:“姨爺爺可能不知道,冉平的女兒冉月剛剛出事。”
“哦?”
于是三人就這個話題聊了好一會,王茹問:“秦忘,你現在住哪?”
袁忘回答:“暫時住在酒店。”
王茹:“住什么酒店,我叫人收拾一個房間,過來住。都是一家人,就應該住在一起。”
袁忘猶豫:“那……那就打擾了。”
王茹舉手招呼來管家交代幾句,道:“先去收拾吧,晚上一起吃飯。剛好今天是周末,晚上和大家認識一下。”
“姨奶奶,姨爺爺,我就先去了。”
兩人點頭,目送著袁忘離開。一個抽著旱煙,一個閉目養神玩著鐵球,一左一右坐在太師椅上享受時光。幾分鐘后原平道:“秦嵐好像沒有兒子。”
王茹吐煙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原平:“那你還留他?”
王茹:“這年輕人特別順我眼。”
原平:“行,你高興就好。”
王茹:“他和秦嵐關系肯定不一般。我不知道秦嵐要干什么,但我這個做姨媽的總得給小輩點面子。小云。”
“哎!”一邊的三十歲保姆回應。
“打個電話給秦嵐。”
電話接通:“喂,哈羅,哭你雞哇。”
“秦嵐,我是你姨媽。”
“哈哈哈哈,姨媽好,我這邊給你磕頭了。”咣當咣當的聲音,早有準備。
王茹:“這個秦忘……”
秦嵐:“我私生子。”
王茹大怒:“兔崽子,說話口氣給我老實點。”
秦嵐哪受過這樣的氣,立刻道:“是,姨媽,你說。”輩份和血緣是實在的,不敢造次。袁忘有病吧?沒事給自己找個長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