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師傅日常不正經,曲時月已經有些稍微習慣,不過彼此你一言我一語馬上將本來沉默的氣氛打破,到聊勝于無。
又說到葛嵐從地上起來,把匕首收回刀鞘里,回頭看一眼地上的暗溝,腳底移動把土蓋回去。
接受了這對師徒倆一起嘀嘀咕咕的話語,葛嵐頂著自己才是現場唯一一個正經人的頭銜默默發問:“既然該找到已經找到,該思考到的也都琢磨的差不多,那么小月兒師娘問你,如今下一步你當如何?”
這一句問到難點,線索已有,原因已出,曲時月定住心神想了想措辭,半響過后開始認真回答問題:“如若是弟子來答,必然是先去村里詢問,得到他們的口供證詞,逐步依次判斷追查方向,而眼下我們最要緊的就是先去一對夫妻家中一探究竟,他們收斂尸體時,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現象!”
曲時月講完不免心情忐忑不安,此番話語不過是她依照局勢和線索做出的推論,至于真的要做些什么,還要看師傅師娘的判斷。
葛嵐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眼下最應該的事情便是去那戶人家看一看,不過我們不知道他屬于村里哪一戶人家,先隨機應變問問再說。”
曲時月點頭思索片刻認為她說得話不無道理,便開口道:“好,那我們就先去打聽打聽情況。”
季南安道:“走!”
湛藍天空浮云片片,日頭并不是很熱,偶爾清風陣陣吹拂起青絲,修剪得當指尖粉嫩的手指,把風起時微亂的頭發別在白皙的耳后根處,曲時月整理好頭發快步追上師傅進入一家農家小院里,門外是籬笆編織柵欄,師娘就站在外面注意動向。
院子里坐著一位上了年紀的老頭,手里拿著斧頭在來回在石頭上打磨,刃利摩擦石頭發出難耐的聲音,曲時月聽著聲音只覺得牙根酸,讓人不太舒服,不過也正是因為打磨的仔細,對于突如其來的兩個外來人老頭并沒有表現的激烈。
季南安距離老頭還有一點距離的時候,回頭暗示曲時月呆在原地不要動,他自己來到老頭身邊拍了拍肩膀:“大爺,在下跟您這邊詢問個事情怎么樣?”
大爺動作一頓,慢慢悠悠地抬頭注視擋住自己太陽的東西:“啥,你要打聽啥,話先說好,我家沒糧,不借!”
季南安哽住一句沒有說出來的話,停了片刻接著加大音說:“大爺,我不是來借糧食,就是問你點事情,咱村里后山那片人家怎么沒人住?”
大爺老態橫生,臉上的一道道溝壑便是無情歲月留下來的痕跡,他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眸,努力瞪大眼睛方才看清楚眼前人非村里人。
“當”的一聲兒響,老大爺扔下手里的斧頭站起來把人往外攆:“去去去,你個外來人問什么問,不該知道的事情別瞎打聽!”
季南安沒料到這大爺臉色說變就變,堪比六月里陰晴不定的天氣說風就是雨,一時片刻愣神兒傻眼就那般任由這大爺推攘著來到了門口。
站在一邊的曲時月看著情況不太對勁兒,兩三步上前拉著大爺不讓他推:“大爺莫沖動,我師傅就是來尋求您到幫助,你這邊還沒問是什么的,怎就把我們向外趕呢?”
曲時月拉住大爺胳膊不讓他推,一邊找個機會機靈地給師傅使個眼色兒讓他問些東西。
愣了半天的季南安經過曲時月這么一來二去攪和,頓時清醒些許隨后清了清嗓子笑呵呵說:“大爺別著急,都說來者是客,雖然咱是第一次見面,但你也沒有硬趕人的道理對不對,我們此次來不光是為了找人,還特意收到朝廷指示來此地放糧救災,但我們只是先來做探路,還請老先生不要著急告訴其他人。”
那方門外葛嵐察覺里面的打聽不順利,從外面走進了正好聽到季南安在胡扯八道,她悄無聲息繞到季南安背后,伸出手掌在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