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柔在蘇墨的陪同下來到了她曾經的家。
也是原本就屬于前世依梨的家。
這棟宅子現在屋里屋外已經擠滿了人,大多是路小柔并不認識的人,遠遠還能聽到那條狂犬的吠叫聲。
然而,越是接近這個地方,路小柔的腳步就愈發緩慢。察覺到這一點,蘇墨也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蘇墨拉著小柔進入宅院大門,宅子的正中,幾個大人們正在幫忙鋪設靈堂,正中間掛著小柔爺爺的遺照。看到這一幕以后,路小柔本來就已經哭腫的眼睛再次被淚水溢滿了眼眶。
不過,今天過來的蘇墨和路小柔,在院子里的某些人眼里,則更像是一個不速之客。
尤其是路小柔的二嬸。
她用衛生紙擦了擦干巴巴的眼眶,氣勢洶洶地走上前來質詢路小柔,“你……現在還回來干什么?在我們家蹭吃蹭喝這么多年還不夠?又想扮可憐讓我們收留你?這么大的人了,你到底——”
“嬸,請你說話的時候放尊重點。”
蘇墨沒有給“二嬸”連續輸出的機會,語氣里透著極其強烈的憤怒。
他是真的在憤怒。
“小柔也是今天才知道那件事,你把責任推到她身上,這就是大人該做的事情嗎?”
“你是……那個什么蘇墨是吧?這丫頭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你干嘛護著她?這是我們家的家事,輪不到你操心!”
“你要說這是家事,可你有把小柔當做家人看嗎?!”
蘇墨故意把聲音吼地很大,他知道和小柔二嬸糾纏是沒有用的,必須把能講道理的人喊來。
“你們幾個在門口做什么?”小柔的二叔匆匆趕來,瞥了路小柔一眼,又瞥了一眼出現的蘇墨,當即也是明白他們此行的目的,“親戚朋友都在這看著呢,有什么事上樓說吧。”
小柔的爺爺一共兩兒兩女,長子早逝這個不說,小柔被爺爺告知的身份一直都是這個長子的女兒;其它的直系親屬則是小柔的二叔二嬸,到場的還有大姑和大姑父,至于蘇墨熟悉的那位表嬸,也就是小柔的小姑,則還在驅車趕來的路上。
“蘇墨,小柔這孩子的情況確實是有點復雜,也許小柔已經跟你說過,但我還是再重新說明一下吧……”小柔的叔叔向蘇墨解釋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他們原本一開始以為小柔是他爸與之前保姆的私生女,因為這是他爸昏迷前親口告訴所有家人的。
之后他們通過整理爺爺的物品發現,小柔的出生證明上寫的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二嬸覺得事情可疑,就在后面探望小柔的時候,拿她的頭發作為樣本,去做了親子鑒定。
“事實證明,路小柔跟我們家老爺子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事后咱們尋思,其實就是那保姆被人拋棄了,就把孩子也扔在我們家,害我們家老爺子吃虧,可能是被那小保姆給忽悠了,給別人幫著把孩子養這么大……”
二嬸越說越生氣,仿佛恨不得要當場把路小柔給生吞活剝了——自從小柔的存在曝光后,一直以來總會有外人對他們家指指點點,害二嬸吵嘴都吵不過周邊的三姑六婆了,她當然生氣。
“對不起,二嬸……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真的……很對不起……”路小柔沒有什么好辯駁的,只是在那一個勁地道歉。
“別叫我二嬸!你今天才知道?你還真是有臉說!你在這個家住了也有好幾年,老爺子平時一有情況就讓你到外面躲著,你自己心里沒個數?不然,你真以為你是大哥的女兒?依我看啊,你跟你那沒擔當的媽完全一副德行,都是……”
蘇墨孤零零一個人帶著小柔過來這么個大家族里,事出突然,幾乎沒有任何準備,幾乎就是過來送著挨打的。
但是蘇墨知道小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