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楓想起那天她墜崖時流影的表現(xiàn),還是決定暫且不要讓他知道自己所在。只不過山寨里的人已經(jīng)正面和流影他們打過一次交道了,依流影的本事,恐怕不久就會找到這里。
那她想做的事,可能得快些做了。
陸靈楓讓謝沉云想辦法弄了一大包瀉藥上山。在叮囑過花仲眠兩人后,趁著在廚房幫忙的機(jī)會,把瀉藥灑到了酒水和米飯里。
寨子里的人難逃一藥,沒多久就個個捂著肚子慌忙朝茅廁跑。陸靈楓幾人也假裝吃了瀉藥,混在人群里等人上鉤。
后來實在有些人憋不住,干脆偷摸跑到后山草叢里解決。
三人分開兩處,各自行動。陸靈楓和花仲眠一起,負(fù)責(zé)搜查整個山寨。謝沉云一人一隊,負(fù)責(zé)在堵人。
趁那些人都忙著朝茅廁跑的空當(dāng),陸靈楓才終于有機(jī)會找到那個她某位兄弟安插在這山寨里的探子。
她的手摩挲著那天在路上撿到的東西,那東西出自皇室,一向非近衛(wèi)不可得。當(dāng)時云喜班眾便是在這落虎坳遭的毒手。
前腳故里霜提醒了她,后腳他們就遭遇不測。之前她還能將這事當(dāng)成一個意外,可是如今既然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本不屬于這里的東西,這其中若說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她卻是不信的。
她勢必要弄清這幕后主使。
果然,在山寨上下都拉肚子的時候,只有一人安然無恙。
陸靈楓和花仲眠挨著把整個山寨找了一遍,確定無人后,謝沉云所在的后山傳來了一聲口哨聲。
正大光明下山的路離茅廁不遠(yuǎn),此人若在此時下山,必定會引起懷疑。所以,他能走的路只有后山這一條。
皇族近衛(wèi),哪里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的對手。那人不出意外的被謝沉云拿下了。
看到小侯爺趕到,謝沉云邀功似的炫耀:“公子,您和殿下可真是神機(jī)妙算!不過,我也不弱啦。”
“你最聰明了。”陸靈楓隨意敷衍兩句,急不可耐走到那人面前。
那人被謝沉云踩在腳下,只剩下頭能動。一雙眼眨也不眨的死死盯著陸靈楓:“十七殿下,幸會。”
他偽裝成山匪,混在這一群真的山匪里面,在陸靈楓他們被抓上來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今天察覺有異,才沒有和別人一樣毫無戒備的吃下飯菜或酒水。所以他是除了陸靈楓幾個之外,唯一一個沒有中招的人,也因此才被勘破了身份。
“幸會幸會。”陸靈楓蹲下來,笑嘻嘻地看著他:“讓我猜猜,你是哪位的手下呢。”
“是陸靈琛呢還是陸靈淵呢?”
那人似笑非笑只是看著她,并不回答。
“那……或許是我猜錯了?”陸靈楓捏住他的下巴,強(qiáng)迫他抬起頭來,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這么忠誠?不愧是陸靈霆養(yǎng)的一條好狗。”
再次看向她時,他眼睛里只剩下了震驚,似乎根本沒想到這位十七殿下竟然會真的猜中。
“你……你怎么知道?”
陸靈楓放開他,站起來就著衣服擦了擦自己的手。
“我猜的。”她說的云淡風(fēng)輕:“排除法。明白嗎?”
地下的人搖了搖頭。
“不知道就對了。”陸靈楓周身漸漸染上寒氣:“說說吧,我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堂哥派你來這兒做什么?”
謝沉云聽的云里霧里,懵懵懂懂向自家公子看去。
花仲眠只是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謝沉云只好咽下自己一肚子的疑惑,聽話的閉上了嘴。可是,他還是想說,怎么感覺這位十七殿下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冷漠無情的樣子真是可怕。
近衛(wèi)咬死了不說話,陸靈楓干脆懶洋洋的背靠著他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