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老頭本不想多摻和,管他怎么死的,只要不是夏丫頭殺的就行。
仵作說話不嚴謹,他立即糾正道:“麻煩你再好好看看他的肝腎,這哪是急性中毒,時間起碼長達一兩個月有余,他這是毒累積到極限而暴斃的。瞧他這鬼樣,老夫敢斷言,他這是虎狼藥服食過量,掏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所謂急性慢性,各人對時間的定義不同,仵作并沒有反駁涂老頭,從肝腎腐蝕來看,確實長達月余之久。
不過,這并不能洗清夏秋的嫌疑,更不可能因此釋放她。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藥是從哪里來的,里面有什么成分?
胡東來常年流連花叢,甚至家里的好幾房姨娘都是從煙花之地贖回來的,另外在勾欄院還有相好,想查他并不難。
捕快兵分兩頭,一頭去勾欄院,一頭去胡府。
不稍時,捕快們帶了消息回來。
自胡東來死后,那十幾個姨娘但凡沒生育子女的,基本都夾帶私逃了,而留下來的一問三不知,只道胡東來喜新厭舊,見她們年老色衰就冷落疏遠。
勾欄院那邊倒傳來好消息,胡東來包養了迎香樓的綠萼姑娘。那綠萼姑娘是番幫胡女,長相跟閔朝女子大不同,擅長閨閣之術,很得胡東來的歡心,基本夜夜留宿。
綠萼得知胡東來的死訊,起初并不愿配合官差,后來被捕快詐了幾句,這才支吾著說實話。
她是半年前被包養的,那時胡東來身體已有問題,關鍵時候挺不住。綠萼暗中鄙視,不過這是條有錢的大魚,哪能輕易放過,于是給了他一張番邦秘方。
自那以后,胡東來每次都要服用藥丸,而且近期有加大藥量。
捕快將藥方取了回來,還有胡東來留在綠萼那的藥。
藥還有大半瓶,應該是不久前剛做的。
涂老頭取過藥方,確實是虎狼猛藥,服久傷身,必不達耳順之年,但也不至于暴斃。
確認過兩瓶子的藥味無差,他取出兩顆藥丸,打算拿回去研究。
陸庭修問道:“涂前輩,大概要多久才能研究出來?”
“快則兩天,慢則五天。”涂老頭冷臉威脅道:“你是當官的,夏丫頭的事我也不為難你,不過她一天沒出來,你就得好好照顧,她要是少根頭發,我非得找你算賬不可。”
他視夏秋為親閨女,想去牢里看望她,誰知那丫頭拒絕相見。
在牢外,他還見到了錦氏跟吳澤,兩人帶著飯菜過來,還給獄卒塞銀子,卻連監牢大門都進不去。
也不知這死丫頭,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
“請您放心,我會留意的。”他是沒吩咐,不過依許明亮的秉性,沒有特殊對待才怪。
縣令夫人好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