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權(quán)衡,夏秋決定讓曹秀珍搬離西院。昨天是命大,若再發(fā)生一次,三個人都將命不保矣。
得知要離開兒子,曹秀珍態(tài)度決然,甚至耍賴起來,“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要陪著兒子。大夫,我不怕死,你就讓我留下來吧。”
她不怕死,夏秋跟涂老頭怕啊。
毛蛋的病癥,以及最壞的可能性,都會提前跟她說,每次她都答應(yīng)好好的,可一旦事發(fā)全然不顧。
她油鹽不進,夏秋以退為進,“既然如此,請恕我們無能為力,你還是帶毛蛋另尋高人吧。”
曹秀珍很清楚,離開壺懸館就是死路一條,于是又故作重演,一哭二鬧三上吊,只要不離開兒子,她什么都愿意干。
她渾然不覺自己是在干擾治療,更不認為自己沒原則的護犢給他人帶來的危害,而是打著愛的幌子,肆意傷害他人。
毫不客氣說,毛蛋攤上這場禍事,跟家教脫不了關(guān)系。
毛蛋治愈的希望渺茫,有曹秀珍在,只會干擾涂老頭的治療,可真轟她出去,帶著毛蛋在城里游走,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丫頭,是我思慮不周,到把你給害了。”涂老頭對曹氏無語至極,對著夏秋內(nèi)疚道:“像她這種人,我前半生也碰到過不少,我們就算把毛蛋治好,頂多換她一句謝謝,連醫(yī)藥費都掏不出來。一旦毛蛋有個好歹,像她這種拎不清的,我們怕是要吃官司。”
夏秋深思熟慮,良久才道:“不瞞師傅,讓曹氏母子離開再簡單不過,可他一旦發(fā)狂抓咬別人,如此往復(fù)不需十天半個月,霖縣就是人間地獄。”
這也正是涂老頭擔(dān)憂的地方。
“到我手里,可不由她說了算。”給曹氏的優(yōu)待,已經(jīng)夠多了。
夏秋附在涂老頭耳邊,低語幾句。
涂老頭皺眉頭,然后拍板,“行,按你說得辦。”
夏秋提筆寫信,讓伙計送出去。
很快,身穿便衣的許明亮、周班頭匆匆而來。
亮出身份后,直接將曹秀珍帶出懸壺館隔離,曹秀珍哪愿意跟兒子分開,依舊的賣慘磕頭。官府才不吃這套,直接用強制手段帶走,連句廢話都不多給。
見到毛蛋的真容,許明亮毛骨悚然,“夏姐,這怪物怕比勝記的那幫還厲害。”
沒錯,跟勝記地牢那幫相比,毛蛋對光的恐懼弱很多,行動也較敏捷,攻擊性極強,若不是夏秋的力氣夠大,昨晚就是三條人命。
陸庭修沒露面,但是捎了意見過來。
為安全起見,許明亮已經(jīng)準備好馬車,直接將毛蛋轉(zhuǎn)移到被封的勝記地牢,里面就是為煉制活死人而設(shè),機關(guān)重重絕對夠安全。
涂老頭很滿意,有官府支持,哪怕真救不了毛蛋,他也得把瘟毒藥方研制出來,以備后患。
有前車之鑒,轉(zhuǎn)移做得很隱秘,連看守都是陸庭修親自安排的人。
處理好一切,許明亮攔住夏秋,“陸大人請你回衙門一趟。”
夏秋滿身藥味,“你等我一下,我換套衣服。”
許明亮朝她訴苦,“你不在,陸大人這幾天脾氣好大。”做下屬的,天天提心吊膽。
夏姐啊,早點回去降服陸大人吧。
在后院左等右等,許明亮把脖子都盼歪,仍不見影蹤。
眼見快日落西山,許明亮走進后院找,連人影都沒有,到前院一問,伙計看他的眼神很詫異,“東家早就走了。”
“走了?”許明亮傻眼,“什么時候走的?”
“半個時辰前吧。”
許明亮急得罵娘,趕緊往衙門趕。
得知夏秋失蹤,陸庭修臉色乍變,當即起身離開,交代若有緊急公務(wù),由許明亮代理。
早在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