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安全,屋頂的眾人往后退,撤到民房頂上。
烈火足足燒了兩個時辰,焰火染紅了半片天空,廟宇轟然倒塌,到處殘磚斷瓦,黑煙彌漫。
黎明到來,曙光升起。
巡邏隊用布巾掩住口鼻,手持武器頂著高溫踏進龍王廟。
晨風突然起,卷起滿地的厚厚殘灰,眾人被吹得灰頭土臉。
燒了一夜的火油,傀儡尸連渣都不剩,只得灰燼一堆。
祭壇底下除了厚重的灰燼,已經空空蕩蕩。為安全起見,陸庭修派人進隧道檢查,除了清出幾十具焦尸之外,再無其他。
夏秋這才深深松了口氣,疲倦地倚在旁邊休息。
陸庭修沒她好命,召集屬官商議,將龍王廟所有的密道封堵填埋。
衛戈押著受傷的斗篷女過來。女子身上多受傷,四十左右的年紀,風韻猶存,可以看出年輕時的美貌風骨。
落敗的她面無表情,無論官府的人如何盤問,愣是一個字都不吐,跟具木頭人似的,儼然一心求死。
喬葉微成全她,拔劍相向。
陸庭修喝止,留活口。
想到她的所作所為,全城的百姓差點命喪尸怪之手,夏秋朝喬葉微使了個眼色。
喬葉微手起劍落,不但廢了她的武功,還挑斷手筋腳筋。
審案是陸庭修的任務,只要留有活口,相信遲早能撬開她的嘴巴。
徐老頭帶著懸壺館的大夫火速趕過來,給受傷的人救治包扎。
危機解除,夏秋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府,直接倒頭就睡。
連續多日沒有休息,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夏秋整個人都是懵的,恍惚間像是做了場冗長的夢。
外頭陽光燦爛,院子里傳來喬碧微跟小芍玩鬧的聲音。
七星連珠夜已過,她還繼續活著,霖縣也沒有重蹈前世的覆轍。
夏秋打開窗戶,刺眼的陽光晃得扎眼,她用手擱住眼,半晌才適應。
門被輕輕推開,錦氏端著藥走進來。
母女相見,淚花在錦氏眼眶打轉。
誰也沒有說話,緊緊相擁。
夏秋沉默良久,聲音透著沙啞,“娘,對不起。”
“不怪你。”錦氏強忍痛苦,哽咽道:“阿漁也不會怪你的,這或許就是她的命。”
這幾天下來,錦氏不得不接受吳漁已死的事實。吳漁之前的種種,其實早就預料到自己的結局,甚至做好了準備。
那個晚上,她是特意跑出去的。
錦氏的豁達,讓內疚自責的夏秋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城內已經沒有傀儡尸,百姓出入不再受制約,不過村鎮的怪物仍有殘余,官府倡導百姓出行結伴而行,如非必要暫時減少出行。
縣城危險解除,但是善后任務繁雜,陸庭修吃睡都在衙門,根本無瑕抽空回來。
夏秋給他了頓飯,帶上二喬去衙門。
劫后余生,陸庭修對夏秋有滿肚子的話,不過礙于二喬在,內斂的他克制住了。
喬碧微人小鬼大,笑嘻嘻道:“陸大人,有什么事我們能幫忙的盡管開口,我跟葉微隨時聽候調遣。”
陸庭修還真不客氣,他不放心各大驛道修筑點,而二喬對付傀儡尸有經驗,剛好讓她們替自己去巡視。
喬碧微領了任務,給夏秋使了個搗蛋的眼色,跟喬葉微馬上出發。
沒有外人在,陸庭修一把將夏秋抱住。天降異象已過,吳漁也死了,夏胖胖不再是異體同魂,她應該不會再離開他了。
四目相對,無聲勝有聲。
誰也沒先說話,陸庭修低頭吻著夏秋。他幾天沒仔細打理自己,胡渣子弄得夏秋臉發癢,她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