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陶夭夭尖叫著猛地從夢中驚醒,回過神來之時已是滿身薄汗。
她抬頭看了一眼,認出這里是后山的一處她常來的山洞。
“夭夭,你醒了?可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陶軒將水囊放在石桌身上,疾步朝陶夭夭走來,臉色憔悴,眼陳還有些青黑。
“軒哥哥……”陶夭夭嘴唇一撇,“嗷嗚”一聲大哭起來。
哭聲越哭越大,幾乎上氣不接下氣。
陶軒心中一酸,試了幾試,強忍住想將陶夭夭攬在懷里安慰的沖動,只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哭吧夭夭,哭出來就好了。”
陶夭夭就那么哭著,哭了足足有一刻鐘才不哭了。
只不停地抽噎著,兩只眼睛紅得像桃子。
“軒哥哥,陶府,是不是沒了?”她看著陶軒問道。
陶軒遲疑了片刻之后點了點頭。
“你不用瞞我,都告訴我吧,我承受得住。”陶夭夭啞著嗓子說道。
“祖父和徐叔都沒了,府的下人逃出去了一小半,其余的,全死在了府中,鎮長派了人,跟鄉親們一起料理了后事,陶家……完了。”
陶軒的聲音很沉重,“不過好在,現場沒有發現夫人和敏兒靜兒的尸體,她們應該是逃走了。”
“祖父已經……下葬了?”鼻子一酸,她竟然沒有去送祖父最后一程。
陶夭夭懶得去管柳氏,她對柳氏沒有任何好感。
這些年來,柳氏可沒少暗地里給她使絆子,如今知道了自己并非陶家人,她就更不愿過問柳氏的事情了。
陶軒點了點頭“對不起夭夭,為了你的安全,我沒有讓你再見祖父最后一面。
他老人家生前的意思,是讓我護送你趕緊離開,那些人怕會對你不利……
我也不敢守靈,怕那些人去而復返……”
“軒哥哥,你沒有錯,我不怪你……”陶夭夭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我也……不會怪祖父,還有,父親。”
“夭夭……”陶軒微微吃驚,眼底卻滿是欣慰,“你知道了真相,不恨嗎?”。
“……我不知道。”陶夭夭想了片刻之后誠實地搖搖頭。
要說完全沒有怨恨是假的,若不是陶家十幾年前的一念之差,陶夭夭可能不會成為傻子,身世也就不會被改寫。
但若說恨,卻也沒有她預想中的那么強烈。
畢竟,她在葡萄鎮的這些年,陶家并沒有虧待她。
“父親當年也是受奸人挑撥,所以才會做了錯事,這些年來,他和祖父待我如何,我是知道的。
我不怪他們,要怪,就怪今晚闖入府中的那些人吧。”
陶夭夭逐漸冷了臉,“將來若是有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夭夭,祖父不會希望你為他報仇的。”
陶軒躊躇許久,才開口說道,“其實,今晚的這些刺客,我總覺得有些蹊蹺。”
“怎么說?”陶夭夭疑惑地問。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陶軒說道。
“照祖父的說法,這些人該是沖著他而來,怕祖父說出十幾年前的真相,所以殺人滅口的,可是據我觀察,今晚來府上的,至少有兩撥人馬。”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有兩撥人都想要除掉祖父?”陶夭夭問道。
“恰恰相反。”陶軒搖了搖頭。
“我倒是覺得,那兩撥人馬,最初的目標似乎都不是祖父,我看到了他們交手,還看到他們在找人,至于祖父,或許只是順手,更像是他們的意外收獲。”
“找人?找誰?”不知想到了什么,陶夭夭臉色微微一變,“難道是……我引狼入室了?”
“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測。”感受到陶夭夭的自責,陶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