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陶夭夭慌忙將自己的腳從凳子上拿了下來,不解地小聲道“不是你讓我穿男裝的嗎?男子不都是這樣坐的嗎?”
“我說的是銀子!”
陶軒將陶夭夭的荷包從桌上拿起來,彎腰給她系在了腰間,“行走江湖,錢不外漏的道理,你不知道?”
“好吧。”陶夭夭拍了拍鼓囊囊的荷包,討好地笑道“有軒哥哥你在身邊呢,哪個小毛賊敢來偷我的銀子啊!放心吧,我一定會護好銀子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陶軒的臉黑了黑,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伸手將陶夭夭的肩膀扳正,嚴肅地說道
“夭夭你記住,雖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但是江湖險惡,再多的錢財也比不過性命重要你懂嗎?
我就算再小心,也難免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知道知道,你教過我的,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嘛!”
拐角處出現店小二的身影,陶夭夭摸著餓得癟癟的肚皮打斷了陶軒的話。
“軒哥哥,你要教訓我,也得等我吃飽了再說吧!”
“先吃飯吧。”對上陶夭夭可憐巴巴的小眼神,陶軒軟了語氣,伸手從一旁的筷籠里取了一雙筷子擺在了陶夭夭面前。
“謝謝軒哥哥!”陶夭夭吐了吐舌頭,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一邊吃,一邊還不停地念叨。
“……這個爆炒雞胗的辣椒放少了,火候還差些,大一點火更好吃,
嗯,這是珍珠魚丸吧?魚肉有些老了,要是再嫩點兒就更好吃了……”
陶軒疑惑地看了一眼陶夭夭,他們如今所在的清風城,距離九淵京城紫云城不過兩日路程,是個繁華的城鎮,吃穿用度雖說比不上紫云城,卻也是少有的精致奢華了。
而且,這桌上的菜式色香味俱全,他之前跟著義父跑商隊的時候也是少見的,夭夭自小在葡萄鎮長大,為何對這些菜式如此熟悉?
“軒哥哥,你愣著做什么?吃啊!”陶夭夭嘴巴里面塞得滿滿,還不忘招呼陶軒。
“好。”陶軒笑了笑,伸手給陶夭夭盛了一碗湯。
“慢點吃,別噎著。”
陶夭夭就著陶軒的手喝了一口荷葉粥,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家酒樓的老板怕是跟糖鋪有親戚吧?這么舍得放糖?甜得太膩了。”
“夭夭,出門在外,將就些就好。”陶軒輕聲對陶夭夭提醒道。
可是話音剛落,二人旁邊的桌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位公子年紀輕輕,口味倒是挑剔得很。
這一品居是清風城數一數二的酒樓,整個九淵國不下幾十家,聽說后廚掌勺祖上還進宮當過御廚。
公子如此挑剔,就不怕這家老板找你的晦氣?”
陶夭夭抬起頭來,見說話的是一名白衣男子。
容顏俊美,姿態張揚,生著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正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晃著折扇,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自己。
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晦氣?這一品居難道還是黑店不成?
提幾句意見就要找人晦氣啊?我不過隨口提了提改進的方法,想讓這菜品更上一層樓而已,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這飯菜不好吃了?
再說了,我跟我哥說話呢,你一個外人插的什么嘴!”
“夭夭,不要惹事。”陶軒伸手拍了拍陶夭夭的手背輕聲開口。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白衣男子放在桌上的寶劍,對著白衣男子抱了抱拳頭。
“舍弟年幼,一時氣盛沖撞了公子,還請見諒。”
“歪理一大堆,倒是伶牙俐齒。”白衣男子低低地笑了兩聲之后,對著陶夭夭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多管閑事!”陶夭夭不客氣地回瞪了過去,入秋的季節還打著折扇,就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