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洛云錫又往前湊了湊,試圖看個仔細。
陶夭夭將荷葉包裹好,低頭從身上撕下幾根布條,將荷葉捆了個結結實實,又將這團東西放在了剛才挖好的坑中,最后蓋上了土。
做完這些之后,她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汗,伸了個懶腰之后開始點火。
選這個地方做“叫花雞”有兩個原因,一是她白日里偶然聽小七提起過,說竹林這邊的土是黃土,而黃土則是做叫花雞的泥漿首選;
第二,則是因為這邊的燈火。
她已經打聽過了,入夜之后,整個王府里就數這邊燈火最亮,在亮處點火才不容易被發現。
陶夭夭摸了摸癟癟的肚皮,忙活了一天,就吃了那么點飯,她早就餓了,若是不好好犒勞犒勞自己,她都對不起自己這一身廚藝。
往火堆上丟了一堆柴火,陶夭夭一屁股癱坐在了墻根處默算起了時間。
“這小廚子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沈玉楓“嘖嘖”了兩聲,“竟然敢光明正大在你洛云錫的院子外面放火?他把你們玄幽王府的侍衛都當成瞎子了吧?”
“倒是有幾分小聰明。”洛云錫的聲音低沉,聽不出褒貶。
借著火光,他看了一眼陶夭夭的臉,巴掌大的小臉上抹著臟兮兮的泥巴,看不清本來的面貌,不過那雙映著火光熠熠生輝的眼睛倒是足夠出彩。
篝火逐漸小了下去,片刻之后緩緩熄滅,陶夭夭從林子里撿了一根棍子挑開地上燒剩下的柴火,小心地將埋在土里的叫花雞挖了出來。
“嘶——好燙!”雖然用衣袖包著手,陶夭夭還是被燙得一蹦三尺高。
她將那團東西丟在了地上,四處尋摸了一眼,從墻角處尋著了一塊石頭抱了過來,然后舉起石頭對著那一團黑乎乎的泥巴砸了下去。
一聲悶響過后,包裹著叫花雞的泥塊應聲而碎,陶夭夭滿意地笑了兩聲,就著剛才的水壺粗略洗了洗手,便開始拔起雞毛來。
高溫炙烤過后,連帶著泥漿的雞毛輕輕一拔就掉,露出里面白嫩中泛著金黃的雞肉來,聞著撲鼻的香味,陶夭夭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手里的雞身太燙,她將提前準備好的油紙包拿了出來,將雞肉放在油紙包上,這才從雞身上撕下了一條雞腿來,就著包袱里的小酒壺開始大快朵頤。
“云錫云錫,你聞到了嗎?這是什么神仙配方?”聞著下方傳來的噴香味道,沈玉楓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腳步不自覺地往前邁了過去,就差飛身下去從陶夭夭手里搶雞吃了。
洛云錫滿臉黑線,他一把捉住了沈玉楓的后脖領子,沉聲對一直守在身后的祁風說道“去,叫陳管家過來。”
祁風點著頭飛快地離開,他離得遠,并不知道下面墻角下發生了什么,但是自家公子和沈玉楓的對話他是聽得到的,墻那邊傳來的香味,他也是能聞得到的。
“你干什么!我再不下去,他就吃完了!”沈玉楓眼巴巴地看著陶夭夭將雞腿吃得咂咂作響,委屈地撇了撇嘴,想哭,急的。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先下去再說!”洛云錫拎著沈玉楓的后脖頸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在了院內。
雖然隔著一堵墻,可是墻那邊的香味還是越過墻頭飄散了過來,洛云錫使勁嗅了嗅味道,真是見鬼了,他竟然餓了!
“世子,您找我?”陳忠原本已經歇下,卻忽然被祁風叫了起來,又迷迷糊糊地被祁風半拖著進了青竹居,待看到洛云錫揪著的沈玉楓的衣領時,他瞬間一個激靈。
“莫谷主!這么晚了,你怎么在我們世子院中?你怎么著他了!”陳忠的聲音洪亮,郁悶得緊。
洛云錫一愣,順著自己的胳膊看去,見到被自己提溜著的沈玉楓正一臉哀怨地盯著自己,他臉一黑,猛地放了手。
洛云錫臉上的嫌棄讓沈玉楓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