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什么午膳?世子的口味有那么挑剔嗎?你還以為是非你不可的那個時候啊?趕緊的,先去將長公主要的茶方默下來去!”
看到陶夭夭眼底閃爍著的八卦火苗,陳忠瞬間覺得有些頭大。
“陳管家,有件事我覺得我有必要跟您說一下……”陶夭夭臉上的笑意僵了僵,說出口的話細弱蚊蠅。
“什么事?”陳忠眼里閃著精明的光,頓時警覺起來。
“就是……我,我不會寫字!”陶夭夭心一橫開了口,“這件事,大宇哥是知道的,廚房里的人都知道,就連那個火鍋湯底的配料,還是大宇哥讓人代筆的呢。”
說不會寫字是夸張了些,但那是給長公主府送的茶方,她可還沒那么大膽子敢將自己的狗爬式字體寫上去。
在葡萄鎮那么些年,凈裝傻了,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練字的。
“什么?你不會寫字!”陳忠一聲怒吼,驚起花廳外的樹上的一陣鳥鳴。
他似乎記起了這小子簽在用工文書上那兩個歪歪扭扭的丑字了。
他撫了撫額頭,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將這么一尊神給招到玄幽王府里來了!
陶夭夭捂著耳朵躲過了陳忠的獅吼功,最終還是叫來了廚房管事蘇宇代筆給寫了幾個方子。
“陳管家,五個花茶配方應該差不多了吧?您看大宇哥的手都累紅了。”
陶夭夭小心地問道,主要是她研磨研得手也很疼,好想歇一歇。
“功效也都寫上了?”陳忠走了過來,一張一張地檢查了一遍。
“寫了,凡是陶兄弟說的,我都寫上了。”蘇宇忙不迭地點頭,臉上諂笑著,對陶夭夭是滿臉的崇拜。
“不對吧?我怎么記得這第三張茶方,陶季似乎說了一句脾胃虛寒者慎用呢?”陳忠捋了捋胡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蘇宇。
陶夭夭湊了過去“大宇哥少寫東西了嗎?”
蘇宇眼神微微一閃,面上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看我這記性,碰巧寫到這里沒墨了,再次提筆的時候就是第四張了,我這就加上!”
蘇宇說著,匆匆又提起筆加了一句話。
陶夭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蘇宇,不動聲色地將其余的幾張茶方又快速過了一遍。
“陶兄弟,陳管家不是說你不識字嗎?”蘇宇見陶夭夭認真地盯著茶方看,神色便有些不自在。
“我只說了不會寫字,沒說不識字啊!”陶夭夭頭也沒抬,將第四張茶方又抽了出來“大宇哥,這里你得加上山楂和蜂蜜,不然口感會苦澀。”
“好!”蘇宇看了一眼陳忠,慌忙提筆又加了幾個字。
“陶季,你懂醫術?”陳忠忽然開口。
“不懂。”陶夭夭矢口否認。
對上陳忠懷疑的目光,她又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雖然不懂醫,但是我腦袋好使啊!我背過很多藥膳的名字。
而且我不是跟您說過嗎,我家祖上是御廚,而且,我爹做過藥材生意,我自小跟著我爹的商隊走南闖北的,見識多了些而已。”
“都看完了?沒問題了?”奇怪的是,陳忠并沒有多問,只問了句花茶方子。
“沒問題了,可以送到長公主府了。”陶夭夭伸了個懶腰準備開溜。
這都該吃午飯了,她可是早飯還沒好好吃呢,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世子說了,這幾張茶方讓你送過去,順便將長公主賞賜的幾名侍女帶過來,馬車我已經讓人備好了,就在門外候著,你趕緊過去吧。”陳忠伸出胳膊堵住了陶夭夭的去路。
陶夭夭腳底一個趔趄,差點沒跌在地上“陳管家,世子讓我去長公主府?他搞錯了吧!”
想到那個長公主的眼神,她心里就有些怯怯的。
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