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他就是定遠侯吧?”陶夭夭伸手偷偷扯了扯洛云錫的袖子。
她一直站在洛云錫身后,卻又不敢直起身子放肆打量,弄得脖子也疼腰也疼,于是便索性借著給洛云錫斟酒的空隙在洛云錫身邊坐了下來。
剛剛坐下,她就對上了洛云錫警告的目光,于是趕緊自覺地改為了跪坐,雖然不情愿,但好歹能抬起頭來正兒八經地看戲了。
而且,還能……
她伸手摸了摸餓得癟癟的肚子,四處看了一眼,忽然悄悄伸出手去,捏了距離最近的那只碟子里最邊上的一塊糕點放入了口中。
洛云錫看到了他的小動作,微微皺眉,倒也沒有阻止,反而還低聲給了她剛才的問題一個解釋“他是桃灼和桃崢的父親,定遠侯桃桓。”
說話的當口,桃桓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對著桃崢低斥“不許胡言亂語,能進太學讀書是太后娘娘給的恩典,還不趕緊謝恩!”
然而桃崢卻根本沒有理會桃桓的話,他對著身邊的藍琪再次跪了下去“表姑,還請您替侄兒主持個公道,您替我跟姑祖母說聲抱歉,我不想進太學,不管他同不同意,這軍中,侄兒都非去不可!”
桃崢口中的那個“他”,指的自然是定遠侯桃桓。
看到桃崢眼中對桃桓一閃而過的恨意,甚至連親爹都不叫了,陶夭夭不禁多看了桃桓兩眼,眼中八卦的星星越來越亮。
“放肆!你若是敢跑去參軍,我就打斷你的狗腿!”桃桓氣得臉色通紅,眼看就要抬步過來打桃崢,卻被他身邊的一名美貌女子拉住了胳膊。
那女子看了一眼花廳內各懷心思的諸多眼神,笑著柔聲對桃桓說“侯爺,這里這么多貴客呢,咱們可不能怠慢了,三公子脾氣犟,這事兒得慢慢跟他商量。”
桃桓氣呼呼地又重新坐了下來,卻聽桃崢忽然冷笑了兩聲“你又是什么東西!就算我母親不在,我姑母可還在這兒呢!輪得上你指手畫腳嗎!”
女子原本抿嘴嬌笑的臉被桃崢一說,瞬間變了臉色,她委屈地掩住了嘴巴,想哭卻沒敢讓眼淚掉下來。
她身邊的桃桓卻再也坐不住了,“啪”地一下拍了一把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混賬東西,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子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說著,桃桓氣急敗壞地繞過桌子朝花廳中央走去。
站在桃崢身邊的藍琪微微皺了皺眉頭,沉聲對桃崢說道“還不趕緊離開,晚些時候去長公主府找我!”
“還是表姑心疼我!我走了!”桃崢對著長公主齜牙笑了笑,然后冷冷地回頭看了一眼正追著他過來的桃桓,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阿崢,你去哪兒?”經過花廳門口的時候,他跟剛剛趕來的桃灼打了個照面,還不待桃灼伸手拉住他,他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桃灼進得廳堂,看到廳里眾人面面相覷的模樣,再看一眼滿臉怒氣的桃桓和有些無奈的藍琪,差不多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他笑著對眾人拱了拱手“定遠侯府的家事,讓各位見笑了,我從樂坊請了些樂師來給大家助興,大家千萬盡興!”
說著他對角落里站著的管家使了個眼色,那管家慌忙對著偏廳拍了拍手,頓時有妙齡女子魚貫而入,懷中抱著絲竹管弦等各類樂器,花廳中又開始熱鬧起來。
眾人回神,便客客氣氣地寒暄著,然后眼觀鼻鼻觀心地開始喝酒吃飯。
“長公主,您也累了,趕緊入座吧,讓您見笑了。”桃灼上前攙住了長公主,將她攙到了桃桓旁邊的桌子上,正好位于桃桓和洛云錫中間。
“灼兒,你母親呢?”藍琪雖然是在跟桃灼說話,卻冷冷地看了一眼桃桓旁邊的女子,聲音也剛好能讓桃桓和洛云錫這一桌聽到。
那女子接觸到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