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爍此話一出,眾人才想起來角落里的陶夭夭,也終于明白了陶夭夭拼了一死也不肯將那小東西丟掉的原因了。
“太子殿下,它確實還活著,卻跟您沒有任何關系。”陶夭夭朝洛云錫身邊靠了靠,對著藍景爍的眼中只有憤怒,卻無一絲懼怕。
“你是哪根蔥?敢這樣跟本宮說話?誰給你的這么大膽子?見了本宮還不跪下嗎?”藍景爍怒喝道。
顧紫璃剛才那“千金難買”幾個字,就像一個巨大的誘餌一般在他心頭盤旋不去。
他不稀罕那所謂的千金,他只想將這只稀罕東西獻給父皇。
他已經受夠了父皇的冷言冷語,他怕這個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之位,忽然在哪一天就易了主,尤其是藍景鈺那小子又立了軍功之后。
“太子殿下說笑了,您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小人身份卑微是不假,但是在山下見到皇上的時候也并未行跪拜之禮,您這一國儲君是不小,可是再大也總不能大得過皇上吧?”陶夭夭毫不畏懼地朝著藍景爍瞪了回去。
“當然,太子殿下若是真的想知道誰給我了這么大膽子,那么我想,應該是九淵的老祖宗吧,要不,您回去睡一覺,看晚上能不能夢到他們?”
“你放肆!”藍景爍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他伸手指著陶夭夭“本宮命令你,將你手里的小畜生給本宮交出來,否則的話,本宮就……”
“否則就如何?”陶夭夭冷聲打斷了藍景爍的話,“當著長樂公主的面,當著桃大人和我家世子的面,太子殿下還要強搶不成?
太子殿下一直小畜生小畜生的叫著,怕是根本就沒聽清長樂公主說這小東西是什么吧?
剛才您也說到標記,我懷中的這小蒼猊身上有我陶季的破云針的標記,你要找的獵物,在那里!那上面才是東宮的標志!”
陶夭夭伸手指了指遠處的那幾只小小的尸體,眼中難掩痛心“是太子殿下自己不知道珍惜,白白害死了四條小生命!我懷里的這一只,是我拼了命從您的侍衛箭下護下來的,憑什么給您!”
“你——”藍景爍被陶夭夭幾句話搶白得說不出話來,看著陶夭夭懷里的小藏獒,他的眼中忽然閃現出一絲狠意。
很好,連一個卑微的下人都敢對著他大呼小叫了,他堂堂太子,殺死一個下人,總不至于會有人說什么嫌話吧。
念已至此,藍景爍忽然一把抽出腰間的寶劍,直直地朝著陶夭夭劈了過來。
“既然不肯交出來,那就跟這小畜生一起受死吧!”藍景爍怒喝道,他就不信在場的這些人誰還敢為了一個下人而跟他作對。
陶夭夭眼見著那寶劍已經到了自己面前,卻偏偏因了腳傷不能立即跳開,但是她卻并不擔心,因為洛云錫就站在她的身邊,是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她心里的這個念頭剛剛想起,胳膊就被洛云錫拉著扯在了一邊,拉過她的同時,洛云錫飛起一腳,狠狠地踢中了藍景爍握劍的手。
藍景爍痛呼一聲,虎口處傳來一陣劇痛,那寶劍便遠遠地脫了手,“鏘”地一聲插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洛云錫,你敢以下犯上!”藍景爍火冒三丈。
“他是我玄幽王府的人,并未犯下十惡不赦之罪,既便你是太子,也無權決定我府中之人的生死。”洛云錫對藍景爍的憤怒視而不見,語調極緩,聲音卻沉了下來。
“你——”藍景爍伸手指了指洛云錫等人,“你們給本宮等著!紫璃,咱們走!”
他恨恨然轉身,還沒忘了叫上一旁的顧紫璃。
顧紫璃對著洛云錫和桃灼點了點頭,轉身跟上了藍景爍的腳步。
然而,他們才剛剛邁出兩三步,周圍的情勢突然驟變。
一陣陰仄仄的笑聲過后,右側方的樹林里竄出了十幾個黑衣,全部黑巾蒙面,只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