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看著看著,不禁看呆了。
月光忽然乍暗,她抬頭看著洛云錫緩緩落下的白衣身影,微微勾了勾嘴角。
怕是這天上的月,也因為怕在洛云錫面前失了光華而自慚形穢吧,所以才悄悄隱去了蹤跡。
不遠處的洛云錫已然輕輕落地,陶夭夭卻依舊眨也不眨地盯著洛云錫手中的那根樹枝。
老天爺果真是不公平的,她砸了咂嘴巴。
竟然能有人舞一根樹枝舞到如此的超凡脫俗,關鍵威力還這么大。
陶夭夭晃了晃腦袋,晃掉了落在自己頭上的幾片葉子,又“噗”地一聲吐出滿嘴的泥巴。
沒辦法,誰讓她太沒出息,看到美好的東西和……人,就合不攏嘴的?
害她吃了一嘴的土!
“記住了多少招?舞給我看。”洛云錫說著,將手里的樹枝朝著陶夭夭遞了過來。
“啊?”陶夭夭猛地回神,“招式?”
蒼天啊!
光看好看的人的了,她哪里還有心思記什么招式啊。
“沒錯,招式。”洛云錫看了一眼明顯心不在焉的陶夭夭,微微皺眉,“你記住了幾成?”
陶夭夭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開口“世子,要是我說……我一成也沒記住,您會打我嗎?”
洛云錫黑了黑臉,隨手甩掉了手里的樹枝。
那樹枝落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輕響,陶夭夭悄悄抖了抖身子,慌忙后退了一步抱住了腦袋。
“世子世子,您聽我說!”她一邊說,一邊撒腿就跑,一直跑到了一棵大樹的背后。
她從樹干后面露出一個腦袋來“世子,其實這也不能怪我,誰讓您長得這么好看,舞姿又那么優美的?我光顧著看人了,哪里還顧得上看招式?”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豁出去了,反正愛美又不是什么罪過。
“這么說來,還是本世子的錯了?”洛云錫似乎動了怒,語速極緩,聲音極低,朝著陶夭夭藏身的大樹緩步走來。
“你可知道,敢當面說本世子好看的人,早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洛云錫冷著臉開口,本想伸手好好教訓這丫頭一頓,可是腦海中卻莫名地蹦出一句話來。
“……夭夭喜歡這個書生哥哥,夭夭要讓這個漂亮哥哥做我的夫君……”
兩次當著他的面說他好看的,都是這丫頭,可是,人家卻活得好好的,還歡蹦亂跳……
想著想著,洛云錫便覺得有些憋屈,是那種恨得牙癢癢,卻又舍不得下手的憋屈。
“世子,您怎么了?是不是發熱了?”洛云錫的表情有些古怪,臉色似乎也有些紅,陶夭夭疑惑地在他面前揮了揮手,踮起腳尖準備去探他的額頭。
“沒有!”洛云錫黑著臉一把打下了陶夭夭的小手,輕咳了兩聲之后,他轉身去了涼亭,陶夭夭便也屁顛屁顛地跟著上了臺階。
“你去定遠侯府了?”洛云錫在鋪了厚氈布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是。”陶夭夭點頭,她原沒打算瞞著,反正瞞也瞞不住。
“去定遠侯府之前呢?你又去了哪里?”洛云錫又問。
“去了……去了一家名叫桃花齋的酒樓吃飯。”陶夭夭再次選擇了實話實說。
雖然她也想將桃花齋瞞下,可是跟桃花齋想比,軒哥哥落腳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她寧愿洛云錫去調查桃花齋,也不想他順藤摸瓜去桃灼那里找到軒哥哥。
聽到桃花齋幾個字,洛云錫微微瞇了瞇眼睛,然后輕笑了一聲,陶夭夭的心便是倏地一跳。
這個洛云錫,應該不會變態到能注意得到葡萄鎮的那個“桃花齋”吧,她想。
“世子,這里風大,要不,您早點回去吧?”陶夭夭小心地開口。
洛云錫冷哼了一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