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臺后面坐的劉瞎子走去。
站在柜臺旁邊,近距離看這個劉瞎子的時候,陶夭夭才發現這個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陰沉一些,那只瞇縫著的右眼,時不時地總能泛出些微光,讓她想起了恐怖片中的邪惡之王。
洛云錫走上前來,在她身邊站定,她一瞬間有了安全感。
陶夭夭清了清嗓子對著劉瞎子開口“劉仙家,你要怎么測命?”
劉瞎子抬頭看了陶夭夭一眼,再看一眼洛云錫,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直到陶夭夭不耐煩地咳嗽了兩聲,他才開了口“先交一兩銀子的香火錢。”
“香火錢?”陶夭夭瞪了瞪眼睛,“你這里又不是寺廟,我們兩個又不是香客,憑什么給你香火錢!”
“本仙家得給夫人焚香問路啊!”劉瞎子陰仄仄地笑了兩聲,用那只獨眼放肆地打量了陶夭夭半晌,又說“夫人這天資絕色,能得神明庇佑自然是好的。”
“行!我給!”陶夭夭咬咬牙,從荷包里摸出一粒小碎銀來,“啪”地一下放在了柜臺上。
那劉瞎子“嘿嘿”地笑了兩聲,恭敬地在自己身后那個高大的佛像前請了香,又恭敬地插了進去,最后拜了幾拜才轉過身來。
看了一眼那幾炷香的香煙,他又問“夫人是想如何測呢?是只看相呢?還是摸骨測命?”
“摸骨?怎么摸?”陶夭夭愣了。
“就是摸一摸夫人的手骨?!眲⑾棺拥难凵耥樦肇藏材筱y子的手往上看去,正好看到陶夭夭露在外面的那一小截玉腕。
“不用了,看相吧。”洛云錫的聲音沉了下來,上前一步將陶夭夭的手從柜臺上扯下來握在了手中。
他的手本就微涼,可是掌心中陶夭夭的小手卻比他的還要涼了幾分,他微微皺了皺眉頭,握得更緊了些。
陶夭夭的手僵了僵,她雖然跟洛云錫一向親近,摟過也抱過,可是卻還從未牽過手,這戲,是不是演得也太過了些?
她輕輕掙了掙,卻沒能掙開,心里頭便像是小鹿亂撞。
“哎呀!”劉瞎子盯著陶夭夭看了半晌,忽然又驚又怕地“哎呀”了一聲。
“怎么了怎么了?”陶夭夭心里頭的那頭小鹿還沒來得及趕出去,忽然之間又丟下個炸雷,看這劉瞎子的眼神,自己不會真的攤上什么事兒了吧?
“這位夫人,本仙家奉勸你一句,出了我這道門趕緊回家,哪兒也不要去,在家里躲上三天,你這一災,差不多就能過去了?!眲⑾棺余嵵氐卣f道,那一只詭譎變換的獨眼卻一直偷偷地打量著洛云錫。
“???”陶夭夭懵了,“我還有事呢,哪里有功夫在家躲上三天??!你就直說我這是個什么災,回頭我繞著它走不就行了?”
那劉瞎子點點頭,壓低了聲音緩緩吐出幾個字來“是……血光之災!”
“啥?血光之災?”陶夭夭被逗樂了,絲毫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她剛才還正跟洛云錫說著血光之災,沒想竟然還真被她說中了!
那些坑蒙拐騙騙人錢財的,她見得多了,無非是無中生有說一些夸大其詞的話,好以消災為由騙取錢財,尋常人家聽到之后肯定是寧愿信其有,然后花些銀子破錢消災,可是這事兒既然攤到她陶夭夭頭上了,這銀子就沒有那么好騙了。
她從來不信命,她只信自己。
“這位夫人莫不是不相信本仙家說的話?”看到陶夭夭發笑,劉瞎子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信?。 碧肇藏踩套⌒c了點頭,“那依劉仙家所見,我這一劫要怎么著才能躲過去呢?”
“本仙家還是那句話,夫人出了我這道門,只管回家,哪兒也不要去,在家待上三天,這一劫就算過去了。”劉瞎子說道。
“就這些?不需要破錢消災?”陶夭夭愣了,這劉瞎子的做法,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