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我出門買些東西,我家相公若是醒了,你就讓他在這里等我一會,我天黑前就回來了?!?
陶夭夭叮囑了店小二幾句就出了門,下樓的時候,她特意注意了洛云錫剛才提到的那個青衣儒生,卻見角落里已經沒有了人,只剩了一桌殘羹冷炙。
她從角落里回頭,拎著油紙傘頭也不回地出了店門。
雨已經漸停,街道上的人多了起來,陶夭夭心里記著洛云錫告訴她的路線,一直到轉過第二個路口的時候都很順利。
眼看許記粥鋪已經遙遙在望,她忽然聽到了身后一個聲響,似是身體倒地。
陶夭夭警惕地快走了幾步,一直到轉過街角才隱了身形。
借著墻角的掩護,她朝剛才那個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一個人。
身材高瘦,尋常農家人打扮。
她正疑惑間,忽然身后一陣腳步,驚得她慌忙回頭。
“人已經解決了,你趕緊回去吧!”
那人全身黑衣,在看到陶夭夭的打扮時,臉上閃過一絲驚艷,卻轉瞬即逝。
陶夭夭認出了那人就是在玄幽王府見到的那個接過陳忠包袱的黑衣人。
她對著那人點了點頭,加快了步子便許記粥鋪走去。
……
食為天二樓客房。
洛云錫閉著雙眼在床上躺著,呼吸均勻,臉色紅潤,一副醉酒昏睡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窗戶忽然輕響了一聲。
洛云錫平放在身側的雙手微微動了動,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窗戶被人從外面打開,一雙黑瘦的手扒上了窗臺,窗外緩緩露出一個人頭過來。
五十多歲的年紀,黑瘦丑陋,還瞎了一只眼,赫然是“問仙閣”鋪子里的劉瞎子。
劉瞎子警惕地看了一眼房內的情形,待看到床邊放著的洛云錫的那雙靴子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沉聲開口“是他,進來吧?!?
說完,他雙手撐著身子跳進了房里,又撐開窗戶,放另外一個人也跳了進來。
“怎么樣龍哥?就他一人嗎?”第二個進來的人一身青衣,儒生打扮,膚色白皙,身材比劉瞎子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我已經讓人去跟蹤那名女子了。”劉瞎子壓低了聲音說道,一只獨眼仔細地在房間里搜尋起來。
“龍哥,你怎么就能確認他的身份?我們前兩日剛剛才接到薛相的消息,譽王殿下不是才剛到石虎嶺嗎?就算他快馬加鞭往這邊趕,最快也得明日到啊?!鼻嘁氯迳吐曉儐柕?。
“我原本也不太確定,是他的容貌和身上的貴氣讓我有了懷疑,直到看到那枚令牌?!?
劉瞎子一邊說,一邊輕手輕腳地朝著洛云錫身邊走來。
在床邊的衣架上,他看到了掛在上面的洛云錫的外衫。
劉瞎子屏住呼吸走上前去,快速地在洛云錫衣裳里面翻了翻,最后翻出一塊令牌出來。
“你看,是不是城門校尉的腰牌?”
劉瞎子將翻出來的那枚令牌遞給了青衣儒生,那儒生接過之后反復研究了幾遍,最終確定地點了點頭“令牌沒問題。紫云城東、西城門的校尉早就是薛相的人了,薛相為了分辨自己人,特意將令牌上的花紋做了改動,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
他朝床上的洛云錫看了一眼“這么說,這人真的是譽王殿下了?”
劉瞎子點點頭,將令牌又小心地放了回去,又將衣裳恢復了原樣。
“自然是譽王殿下無疑,只是,他身邊的那名女子,薛相信中怎么沒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