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礦。”洛云錫沉聲開口,“而且,是大礦。”
“世子,咱們九淵,允許個人開采鐵礦嗎?”陶夭夭皺眉開口,“鐵礦難道不應(yīng)該上交朝廷嗎?”
“這是律法的漏洞,朝廷是允許私人鐵礦存在的,不過需要多交好幾倍的稅收。”洛云錫說道。
“朝廷會派人常駐礦山嗎?礦山的開采量是誰定的?”陶夭夭又問,“還有,那個賈富商買下這座鐵礦,上報朝廷了嗎?”
“朝廷派過去的官員通常會被收買,稅收的多少不過是他們筆下的一些數(shù)字,只要不是數(shù)額特別巨大,朝廷通常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洛云錫說道,又皺眉,他竟然被這丫頭給帶偏了。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現(xiàn)在不是討論匿稅的時候!”
“匿稅這么嚴重的事情,朝廷竟然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皇上心也太大了吧!”陶夭夭不禁咂舌。
“我接下來跟你說的事,會比匿稅更加嚴重。”洛云錫沉下了聲音,“我懷疑薛相暗中跟天晟的人有來往,那條商道一路延伸到西北的蒼梧鎮(zhèn),蒼梧鎮(zhèn)是一所邊關(guān)重鎮(zhèn),再繼續(xù)往西北走,就是天晟的地界了。”
“你是說走私啊!”陶夭夭身子一抖,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殺人放火也就罷了,收受賄賂也還罷了,竟然還扯到走私上了!
“所以,你這次帶我過來,是來黑風山找證據(jù)的?”陶夭夭終于轉(zhuǎn)過彎來了。
“沒錯。”洛云錫點點頭,“我原本的打算,是裝扮成商人進黑風山,你依舊是我的書童,但是你恢復(fù)女裝之后我又改了主意,可以扮成私奔落難的夫妻。”
“那現(xiàn)在呢?”陶夭夭問。
“現(xiàn)在,我頂著藍景鈺的身份一個人光明正大地過去就行了,你跟著幫不了任何忙,帶著你,我反而放不開手腳。”
洛云錫沉聲開口,原以為陶夭夭會不樂意,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陶夭夭很痛快地就答應(yīng)了。
“好啊!你怕帶著我礙事,我還怕跟在你身邊危險呢!我什么時候出發(fā)?”
陶夭夭說著站起身來,“正好我將東西都帶出來了,隨時可以走。”
“你……”洛云錫張了張口,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來,只在心里劃過一絲隱隱的失落。
“天黑之后再走,你可以先睡一會。”洛云錫說道。
“那你呢?你什么時候出發(fā)?”
陶夭夭不客氣地蹬掉鞋子上了床,又問“你剛才說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譽王藍景鈺?那劉瞎子竟然都沒認出你?”
“譽王常年在外征戰(zhàn),立下過不少軍功,京城中認識他的人尚且不多,更何況這個柳葉鎮(zhèn)。”
洛云錫說,“薛相的人一直攔著不想讓我去黑風山,想必他還瞞了譽王一些事情,我已經(jīng)先行穩(wěn)住了他們,說兩日后再啟程去黑風山,但是今晚,我打算出其不意,先行過去探一探。”
陶夭夭“哦”了一聲點頭,忽然又問“黑風山既然是礦山,那么征收的壯丁應(yīng)該不少吧?我看柳葉鎮(zhèn)的壯丁都不多,不會全部都去黑風山了吧?”
“說得沒錯,黑風山的人大部分都是方圓幾十里的壯丁。”洛云錫說。
“最后一個問題,你什么時候回京?還有,見了陳管家,我該怎么說?”陶夭夭又問。
“你什么都不用說,我將事情都交代給護送你回去的人了,不出意外的話,日之后回去。”洛云錫有問必答。
陶夭夭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沉默了一會之后,她回頭看了看天色站起身來。
“不睡了!一會天就黑了,我下樓去點兩個菜,讓小二送上來。”
洛云錫“嗯”了一聲,他也正有此意,這丫頭這么瘦,是得多吃點。
不多時的時間,店小二送來了兩菜一粥,肉末芹菜和宮保雞丁,加上一份紅棗蓮子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