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兒……”沈卿塵又夾起另外一只雞腿放在了桃崢碗里,“太學(xué)里的伙食雖好,卻也比不得家中的精致吧?多吃點(diǎn)!”
桃崢僵硬地笑了兩聲,低下頭猛扒了一口飯“謝謝母親!”
“跟娘還客氣什么?”沈卿塵嗔怪了一句,又說“太學(xué)之中佼佼者眾多,既然你志不在為官入仕,就別太過逼迫自己了,盡最大努力學(xué)習(xí)就好,別累著自己了,娘看你似乎都黑了。”
桃崢的筷子微微一抖,將臉埋得更低了些,再也不敢吱聲。
“崢兒,娘想跟你說聲對不起。”看著埋頭扒飯的桃崢,沈卿塵心中微酸。
她病了這么些年,少有的清醒當(dāng)中,擁有的記憶似乎總是崢兒受傷和怯怯的臉,還有對母親關(guān)愛的渴望,可是她都沒有給過他……
“娘幾乎從未抱過你,從未教導(dǎo)過你,一晃這么些年過去了,我的崢兒竟然也悄悄長大了……”
沈卿塵再度哽咽,“你若是說聲怨我,對我發(fā)幾句火,我心中還能好受一些,可是你卻如此懂事,懂事得讓娘心酸……”
“母親,您千萬別這么說!孩兒從未怨過您!”桃崢終于從碗里抬起了頭,他放下筷子,眼底有些晶瑩,嘴角還粘了幾粒米飯。
“瞅瞅,都多大人了,還在娘跟前哭呢!羞不羞!”桃夭夭伸出手去,嫌棄地從桃崢嘴角將那幾粒米飯捏了下來。
她親昵的舉動將桃崢嚇了一跳,桃崢猛然往后撤離了身子,臉上也閃過一絲紅暈。
“誰哭了!你們女人家才會哭哭啼啼!”桃崢瞪了一眼桃夭夭,抬起手背抹了一把嘴唇。
“女人家怎么了?娘也是女人家呢!”桃夭夭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一邊瞪,還一邊伸手扯了扯沈卿塵的袖子,沖著桃崢不依不饒地嚷道“娘您看,弟弟瞧不起女人!他還瞪我!”
“誰看不起女人了!誰瞪你了!你不瞪我怎么知道我瞪你!”桃崢梗著脖子對著桃夭夭嚷嚷了回去。
看著桃夭夭姐弟倆之間的小打小鬧,沈卿塵眼中含淚,卻笑彎了眼。
“卿塵,這是你最愛吃的荷葉雞,別光顧著孩子們了,你也吃。”
桃桓的聲音從身子另外一側(cè)傳來,沈卿塵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見一塊上好的雞胸肉放在了自己碗中。
她微微愣了愣,回過頭去就看到了桃桓含笑的眼,眼底還有這些她一眼就能看懂的情愫。
沈卿塵慌忙低頭,伸手想要去桌上摸索自己的酒杯,不成想?yún)s一下碰到了桃桓的手。
“知道你今日高興,但是身子才剛見起色,不能再喝了。”
桃桓按住了沈卿塵的酒杯說道,“崢兒明日就要回太學(xué)了,我跟灼兒還得帶夭夭進(jìn)宮,你若是想喝,等哪日閑來無事了,我陪你喝個(gè)夠。”
沈卿塵沒有說話,只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回頭看了一眼桃夭夭,不放心地又叮囑道“夭夭,若是明日進(jìn)宮,太后提起你的婚事,你若是有中意的也還罷了,若是沒有中意的,又怕太后會怪罪,你就將借口全部推在娘的身上,就說娘舍不得你,想再多留你兩年。”
桃夭夭心中涌上一絲感動,她笑著滿口應(yīng)了下來“好啊!我也可以推到哥哥身上,哥哥都還未曾娶妻,哪里又輪得上我!”
聽到這話,桃灼低低地笑了兩聲沒有說話,只抬手給桃桓面前的酒杯里斟滿了酒,而沈卿塵卻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皺了皺眉頭。
她緩緩放下了筷子,帶著歉意對桃灼說道“灼兒,你看娘這記性,怎么將你的終身大事給忘了?是娘耽誤你了吧?”
桃灼微微笑著搖了搖頭“母親,您若是說這話,可就折煞孩兒了!”
沈卿塵嘆了一口氣,又說“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之前是為了我和夭夭的事操碎了心,現(xiàn)在夭夭也已經(jīng)回來了,你的婚事也該辦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