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掖了掖被角,然后轉身離開了房間。
行至門口的時候,他遇上了桃灼“灼兒,隨為父出來一下。”
桃灼點點頭,將手中桃夭夭的外衫放下之后,他便關緊了房門,隨著桃灼去了玉笙居的花廳。
“灼兒,你想好了嗎?”桃桓開門見山。
桃灼點點頭“孩兒想好了父親,明日就去跟皇上遞交辭呈。”
桃桓嘆了一口氣“灼兒,其實你也無須這么做,只要太后在世一日,皇上他便不至于對定遠侯府下手。”
“父親,孩兒心意已決,您也無須多勸,孩兒要的,不過是家人的平安喜樂,萬事順遂,功名利祿在孩兒眼里,不過是過眼云煙,沒有什么好留戀的。”
桃灼笑著對桃桓說道,眼底深處卻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落寞。
“你只考慮到家人,那你自己的萬事順遂呢?”桃桓眼底閃過一絲心疼,“為父前些日子還跟夏遠說起你跟錦汐的事情……”
“父親!”桃灼忽然開口打斷了桃桓的話,“我對錦汐,不過是兄妹之情,您和夏大人就不必為我操心了,您告訴他,若是有適合錦汐的,就讓她……嫁了吧……”
“孩子,為父也是過來人,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為父的眼睛!”桃桓再次嘆了一口氣,又說“若是讓夭夭知道,她一定會自責的!”
桃灼笑了笑“那就請父親不要告訴夭夭,我們桃家虧欠了她這么些年,是時候好好補償補償她了!”
“那……好吧!”桃桓上前拍了拍桃灼的肩膀,“為父尊重你的選擇,反正咱們定遠侯府,也不指望著你入仕為官的那點俸祿。”
“謝謝父親!”桃灼笑著對著桃桓拱了拱手,將所有的心事都深深藏在了心底。
……
房門被人輕輕從外面推開,進來的是端著湯藥的白芨。
“小姐,您醒了?”看到床邊的桃夭夭,白芨又驚又喜,她將藥碗放在桌上,伸手拉住了桃夭夭的胳膊,然后用右手中間的三根手指覆上了桃夭夭的脈搏。
“太好了小姐!我們原先還擔心夫人的內力在你體內會有反噬,現在看來,您不僅安然無恙地接收了夫人的內力,還比預期的蘇醒時間提前了一兩日,這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
白芨將手從桃夭夭手腕上撤了回來,又說“小姐,您都不知道,洛世子抱著您進府的時候,夫人有多擔心,一直念叨著早該傳功夫給您,現在好了,你只要好好練功,要不了多久,就能將這一身功力運用自如了,夫人也就不擔心您的安危了!”
不同于白芨的欣喜,桃夭夭的心情卻有些低落,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只是苦了母親了……”
“……夭夭,娘不辛苦……”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床上傳來,沈卿塵伸出手去拉住了桃夭夭的手,雖然臉色憔悴,臉上卻是帶笑的。
“娘,您醒了!”桃夭夭抹了一把眼淚,彎腰伏在了沈卿塵的懷中,任憑淚水浸濕了沈卿塵身上蓋著的錦被。
“傻孩子,娘沒事,反而要謝謝你呢!終于不用日日想著不能動武這件事了。”沈卿塵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桃夭夭的頭發,“好孩子,別哭了,來,扶娘坐起來!”
“好!”桃夭夭用衣袖擦了把眼淚,小心地將沈卿塵扶坐了起來,又貼心地給她腰間墊了一床被子。
“夫人,您跟小姐待會再說話,先把藥喝了吧。”白芨笑著端了藥碗過來。
“來,給我吧。”桃夭夭接過藥碗,試了試溫度之后,用勺子小心地舀了藥汁送到了沈卿塵的嘴邊。
“夭夭,你能在娘身邊陪著,真好!”沈卿塵欣慰地笑著,入口的雖然是苦澀藥汁,可是她嘗起來來卻比蜜汁還要甜。
“娘真的好后怕!若是這次你出了什么事,娘怕是也活不了了!”喝完藥之后,沈卿塵心有余悸地拉住了桃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