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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天的雪下斷斷續續下了一日一夜,第二日接近天亮的時候終于停了,太陽也早早地掛在天空,明晃晃的太陽光照在雪地上,刺得人眼睛發疼。
雖然是晴天,溫度卻也驟降了下來,說是滴水成冰一點兒也不為過,桃夭夭是被外頭的掃雪聲音吵醒的,她睜開眼睛看了看天色,又窩在被子里在賴了好久的床才磨磨蹭蹭地坐了起來。
“小姐,您終于醒了啊!再不醒,早飯都沒得吃了呢!”聽到動靜的洛冰拎著冒著熱氣的水壺進了房,又用火鉤子將碳盆子里的銀炭勾了勾,這才笑著給桃夭夭挑開了床上的紗幔。
“昨日您才剛說了一日不練十日空,今兒個怎么就要偷懶了?”洛冰取了桃夭夭要換的夾棉里衣過來,先在火上烤了烤,這才遞了過去,“今兒個外頭可冷了,小姐得穿得厚實些!”
“不用穿太厚,我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沒有那么怕冷了!”桃夭夭笑著開口,又壓低了聲音湊到了洛冰跟前“洛云錫昨晚就說了,夜里可能還會下雪,練武場那邊雪太厚,今天可以不練功!”
桃夭夭裹著被子換好了衣裳,嬌俏的小臉上得意洋洋,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還帶著幾分小女兒家的嬌羞。
洛冰愕然,好半天才干笑了兩聲“……世子這……怎么還爬墻爬上癮了?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桃夭夭好奇地問道。
“怪不得昨晚上世安苑那邊派過來的守衛少了許多呢,而且,向來不怎么起夜的白芨姑娘昨晚還特意去我房間坐了一會呢,東扯西拉地說了一會話才走。”洛冰后知后覺地說道。
桃夭夭身子抖了抖“你的意思是說,我爹,我娘,還有我哥,他們都知道洛云錫我倆私會的事兒?”
“小姐!說什么呢您!——”洛冰跺了跺腳,伸手捂住了桃夭夭的嘴巴。
“什么私會啊!您和世子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就等著玄幽王那邊派人過來正式提親了。或許,世子每晚來侯府教您練功,本身就是大公子他們應下的呢!”
“我說呢,怪不得他那么膽大包天,連臉都懶得遮。”桃夭夭撇撇嘴,又扯了扯嘴角“半夜三更溜墻頭進來的,可不就是私會嘛!”
回頭看到眉頭緊鎖的洛冰,她又笑“我開玩笑的啦!好好好,是我措辭不當行了吧?我們只是單純的坐下來聊聊天而已,并沒有做什么出格逾矩的事情。”
桃夭夭郁悶地揪了一把頭發,關鍵這正人君子做得也實在是太夠格了些。
昨晚上一直到洛云錫離開,他們二人連個正兒八經的親親都沒有,就算是抱,也是隔著這一層厚厚的錦被,舉高高倒是有,洛云錫臨走之時,將她連人帶被地抱到了床的最里邊,說是她睡姿不好,太靠外了半夜許會掉下來,害得她想了好半天都沒想明白洛云錫什么時候見過她睡姿不好了。
洛冰看了桃夭夭一眼,桃夭夭正低頭想著心事,臉上還劃過一絲可疑的緋紅。
洛冰抿著嘴,輕咳了一聲之后,拉著桃夭夭坐到了妝凳上面,又給她用熱水洗好了帕子遞了過來。
“今日是薛、傅兩位姑娘唱主角,小姐的妝容就淡一些吧,不然會惹人嫉恨的!”
凈完臉之后,洛冰開始著手替桃夭夭梳妝。
“我這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你就隨便收拾收拾就行,越低調越好,但是我娘和洛云錫送我的那兩樣東西得戴上。”桃夭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說道。
洛冰應了一聲,又說“蔣管家已經讓人出門打聽過了,說今日去赴宴的除了薛府和傅家的親眷外,其余的大多是京中四品以上官員家待字閨中的女兒們。
太子是傅小姐的表兄,一定也會到場,皇后的用意很明顯,應該是沖著為太子選妃去的,所以,宴會當中應該會有獻藝環節,小姐切記,千萬要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