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傅云澤眼底絲毫不加掩飾的恨意。
傅紫蘇離開之后,她左想右想不對勁,便自行回了定遠侯府,讓洛冰留在外面替她打聽一下消息,誰知道這一打聽,竟然打聽出了其他的事情。
或許,就算她不讓洛冰去打聽,這些事情應該也是瞞不住的。
第一件事,自然是跟傅紫蘇有關。
不知從何時起,京中忽然流傳出了一個傳聞,說已故定國公府的嫡子,也就是傅紫蘇的父親傅衡,他的死,竟然跟薛相有關。
據說當年的傅衡為吏部尚書,一身正氣,剛正不阿,恰恰攔了當年官職為吏部侍郎薛嵩的路。
于是薛嵩買通了定國公府的一名府醫,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傅衡的藥,造成了傅衡暴斃離世的假象,讓定國公痛失愛子,讓年幼的傅紫蘇姐弟倆失去了父親。
傳聞歸傳聞,畢竟時已久遠,內中真相究竟如何,世人不得而知,但是無風不起浪,薛嵩是譽王的親舅父,當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是絕對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將這件事壓下來的。
所以,當年之事,若說德妃沒有參與,怕是沒有人會相信。
而德妃恰恰又是譽王藍景鈺的生身母親,因此,這件事便成了橫在藍景鈺和傅紫蘇之間的一道再也不可能跨出去的鴻溝。
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桃夭夭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可是接下來洛冰告訴她的另外一件事,卻讓她更加揪心。
那天,洛冰神色慌亂地推門而入,看著桃夭夭欲言又止。
在桃夭夭再三的盤問之下,她才神色沉重地說了一句話
“不好了小姐,我剛剛去茶樓打探消息,聽到有人說……說西北又起了戰事,玄幽王節節敗退,已經連失了兩座重鎮了!”
“什么?”桃夭夭的右手猛地一抖,一滴濃重的墨汁從她手里的筆尖上滴落下來,染花了桌上那一張她剛剛寫好的藥方。
“消息確鑿嗎?”桃夭夭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雖然面上看不出波瀾,心卻已經亂了。
洛冰點了點頭“十有!
消息從昨日起就已經在紫云城里傳開了,只是咱們沒有出府,不知道而已……
我回來之時還特意去問了大公子,大公子沒有否認,只讓我好好陪您,并沒多說什么。”
“既然哥哥沒有否認,那就應該是真的了……或許,是他吩咐了下人不讓我知道這件事上的……”
桃夭夭喃喃自語,她抬頭看著洛冰“洛冰,我是不是該去玄幽王府一趟?”
想了半晌之后,洛冰搖搖頭“小姐,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們先去問問大公子?或者……我先自己回玄幽王府問一問具體情形?”
“不用了,我親自過去一趟……”桃夭夭認真地看著洛冰的眼睛,又鄭重其事地開口“就現在!”
桃夭夭將洛冰留在了定遠侯府,自己匆匆換了身丫頭的衣裳就悄悄離開了。
她現在的輕功已經今非昔比,若是她有心瞞著所有人離開,沒有人會知道,除了爹爹給她的那個影衛桃倫。
但是她很清楚桃倫的立場,既然成了她的影衛,就只能忠于她,她相信桃倫不會將自己的行蹤泄露給爹爹和哥哥知道。
一路狂奔之后,她用最短的時間摸進了玄幽王府,又沿著記憶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路進了青竹居。
青竹居外,桃倫跟洛云錫的隱衛交上了手,因為清楚洛云錫身邊隱衛的隱藏位置,桃夭夭十招之內就破了那幾名隱衛結下的劍陣,光明正大地闖進了青竹居。
“放肆!是世子妃,全部都給我退下!”祁風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桃夭夭已經顧不上跟祁風打一聲招呼,一把便推開了青竹居的房門。
剛一踏進房門,她的周身就被一陣熟悉的香味包圍了。
是她貪戀的那種沉水香混合著清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