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的話,夫人的身子會受不了的!”
“那怎么辦……那怎么辦……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呢……”桃桓喃喃自語了片刻,眼底忽然劃過一絲狠意,他扶著床幃猛地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低聲吼道“程蓉——我殺了他!”
“侯爺不可!就算程姨娘不絆夫人這一下,夫人怕是也撐不到玉劍山莊了……”
白芨一個大步擋在了桃桓面前,“夫人昏迷之前特意暗示過您,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不然的話,她這么些天的勉強支撐就白費了?。 ?
“原來她一直在強撐著……原來她一直瞞著我啊……”桃桓跌坐在床邊,嘴唇劇烈地抖動著,神色瞬間暗淡了下來,像是一下老了好幾歲
“卿塵……你為何不告訴我……為何不讓我替你痛……”
聲音悲悲戚戚,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桃灼紅著眼睛轉(zhuǎn)過身來,白芨早就已經(jīng)泣不成聲。
一聲悶聲輕咳響起,瞬間吸引了房內(nèi)幾人的注意。
“卿塵,你醒了……”桃桓紅著眼睛將沈卿塵的手放到了自己臉上,“你哪里不舒服?你告訴我,我去給你找大夫……”
沈卿塵扯了扯干澀的嘴角搖搖頭“什么樣的大夫能比玉楓的醫(yī)術(shù)高明?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她對著白芨招了招手,示意白芨將她扶坐了起來。
白芨在她身后墊了床被子,和桃灼一起將她扶了起來。
沈卿塵喝了一口水濕了濕喉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別告訴夭夭和阿崢……白芨,待會你替我上上妝,千萬不能讓夭夭看出端倪來……
還有,待會你告訴她,今晚,我就留在世安苑了,讓她自己一個人用晚膳吧……還有,明日要早起趕路,今晚別睡太晚。”
白芨紅著眼睛應了一聲“我知道了夫人,您就別操心別人了,求您為自己考慮考慮吧!
明日一早您也要啟程了,您身子這么虛弱,又如何能經(jīng)受得住長途跋涉??!”
白芨說著,忽然對著桃灼跪了下來
“大少爺!我知道您將夫人和小姐她們送走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夫人她真的經(jīng)不起任何顛簸了啊!我求求您,能不能不讓夫人離開,能不能……”
“白芨住口!咳咳——”沈卿塵激動地斥責了白芨一聲,又掩著嘴巴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一旁的桃灼雙眼紅得像桃子,他低著頭在床邊跪了下來“母親,孩兒不孝,竟然不知您的身子已經(jīng)虛弱成了這個地步,可是……您真的不能呆在紫云城啊……”
桃灼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著“母親,孩兒不能告訴您太多,只能告訴您……要不了幾日,紫云城就會風云突變,孩兒沒有把握能護得住您和夭夭……
玉楓說過,只有玉劍山莊的浣靈池才能醫(yī)您身上的傷……只是孩兒不孝,不能隨侍您左右……”
“灼兒,你無需自責,母親都知道,若非出了你們父子二人都擔不下的大事,你們又怎么舍得讓我?guī)е藏埠蛵槂弘x開呢?”
沈卿塵伸出手去,顫抖著手將桃灼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抬頭看著桃桓“你們幾個都聽我說……我早就已經(jīng)打算好了,離京之后就讓白芨找個借口將夭夭和崢兒支開,我會跟夭夭她們分開走……
我們帶去的人,全部都過去保護夭夭,我和白芨會引開路上的那些不軌之人……”
“不行!”沈卿塵的話沒有說完,立刻就被桃桓打斷了,“我不會讓你和白芨單獨離開的!若真是那樣,我還不如將你留在我身邊!”
沈卿塵虛弱地笑了笑“要我留下,那你要如何跟夭夭解釋?若是撒了一個謊,之后就要用更多的謊話來圓這一個謊,夭夭冰雪聰明,你瞞不住她的!”
“那我也不會同意你和白芨孤身一人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