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怕沈卿塵見風,所以便扶著她從世安苑里直接上了馬車。
桃夭夭抬頭看了一眼天上若隱若現的太陽,沒能明白桃灼說的天氣不好究竟“不好”在哪里。
揮手告別的場景比桃夭夭想象中的要好一些,所有的人,包括她在內,都沒有預料中的難舍難分。
臨上馬車之前,桃桓狠狠地抱了抱沈卿塵,沈卿塵又轉身抱了抱桃灼,然后便在桃灼和白芨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夭夭,阿崢,照顧好母親,有事多跟白芨商量,隨時保持聯絡?!?
桃灼親自牽著馬,不放心地又低聲囑咐了桃夭夭好多話。
就這么步行著,牽著馬車出了世安苑的院門,又出了定遠侯府的大門,一直到走出定遠侯府的那條街,他才依依不舍地將韁繩交到了身邊一直跟著的侍衛手里。
趕車的人是桃灼千挑萬選出來的侍衛,暗處有多少人桃夭夭不知道,明處隨行的一共是十名侍衛,兩名趕車,其余的八名跟著桃崢一起騎馬隨行。
桃夭夭和沈卿塵、白芨三人坐在了前面一輛馬車上,后面的那輛馬車裝滿了她們隨身帶的東西。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沿著正街一路往西,行至無人之處的時候,便緩緩加快了速度,逐漸消失在桃桓和桃灼的視線里。
“父親,母親她們應該已經出了內城了,孩兒扶您回去吧?!碧易戚p聲在桃桓耳邊說道。
桃桓“嗯”了一聲,最后看了一眼早就不見了蹤影的馬車,然后緩緩轉身朝著院內走去。
走了兩步之后,他忽然回頭看了桃灼一眼,然后沉聲開口
“你隨我來書房,跟為父講一講你和洛世子謀劃的那些事!”
桃灼的步子微微一頓,猶豫了片刻之后才笑著點了點頭“好!”
從這里到書房還有一段距離,他應該能想出一些說辭來應對的。
……
趕車的侍衛車技很好,馬車也是桃灼親自盯著特制的,寬敞而舒適,桃夭夭在馬車上絲毫沒有覺得顛簸。
沈卿塵的精神不太好,上了馬車之后就昏昏欲睡,桃夭夭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白芨聊著天。
白芨將特制的座位放倒,鋪成了一個臨時的軟塌,沈卿塵剛一躺下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桃夭夭怕吵醒了沈卿塵,便沒有繼續跟白芨說話,而是側著身子掀開了車簾看起了窗外的風景。
她看著窗外那些風景緩緩地倒退,或熟悉或陌生,當遠遠看到那座橫跨在紫云河上的橋時,桃夭夭忽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那時候她跟軒哥哥走散,沒有路引,沒有盤纏,就隨著好心的商隊漫無目地來到了紫云城。
她在紫云城過的第一個晚上,就是在紫云河邊的橋底下度過的。
如今的紫云河邊依舊熱鬧,河上的漕船依舊南來北往地穿梭著,只可惜,她要暫時離開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紫云河是紫云城的一座標志,過了紫云河之后,她們就算徹底離開紫云城了。
桃夭夭輕輕放下了車簾,說不惆悵是假的,好在身邊還有娘和桃崢陪著,而且,兩日后洛云錫就要啟程西去了,玄幽跟玉劍山莊是同一個方向,說不定,她在路上還能遇上洛云錫呢。
這樣想著,桃夭夭的心情便又好了些。
馬車內的沉寂讓桃夭夭也有了些困意,她便靠著車壁打起了盹兒。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忽然一個微小的顛簸,她瞬間便醒了過來,低頭一看,沈卿塵也睜開了眼睛。
“夫人,您醒了?要不要喝口水?”白芨輕聲問道。
沈卿塵點點頭,在桃夭夭和白芨的攙扶之下坐了起來。
濕了濕嘴唇之后,她開口問道“到哪里了?”
“已經出城兩刻鐘了夫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