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女子陣陣沙啞的咳嗽聲。
她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主房,保險起見,她選擇了遠遠地觀望。
她從身上取出一塊黑色的方巾蒙住臉,小心地摸到了屋檐旁邊,找了一處暗影蹲了下去。
房間內的藥味更重,床上躺著的是薛楚蕭的正室夫人——病入膏肓的少夫人齊蕓,臉頰瘦削,臉色慘白,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模樣。
坐在床邊的是相府的當家夫人杜氏,正在一旁小聲寬慰著。
距離他們幾步遠的桌子旁邊,坐著的是薛楚蕭和薛楚玉,桃依依和其他幾名妾室站在薛楚蕭身后,幾人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叫玲兒的丫鬟。
“你說趙姨娘昏倒了?”薛楚蕭沉聲問道。
“回公子話,是的!”玲兒點了點頭。
薛楚蕭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守在門口的李志一眼。
李志會意,眼中劃過一絲詫異之后,他遙遙地對著薛楚蕭低了低頭“回公子話,卑職剛才離開的時候,趙姨娘還好好的,墨少爺的布偶還是她親手交給卑職的!”
薛楚蕭沒有說話,低頭沉思起來,倒是床邊的杜氏在貼身丫頭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她冷哼了一聲,鮮少板起了臉。
“依我看,那個趙氏就是恃寵而驕!平日里不來青梧苑請安也就罷了,可是這幾日特殊情況,別人都能來,她為何就來不了了?”
杜氏的臉色很不好看,氣呼呼地在薛楚玉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什么昏倒了?她分明就是嫉妒楚蕭這幾日在青梧苑呆的久了些罷了!”
房里的其他人都沒敢說話,薛楚蕭很明顯也是聽杜氏話的,并沒有多說些什么,只對著地上的玲兒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把她抬到屋里去,明日一早看看情況,要是還不醒再說!”
“……是!”玲兒不敢再多說什么,只得應了一聲是。
眼看著玲兒就要離開,站在薛楚蕭正后方的桃依依不禁有些焦急起來,她沉思了片刻,忽然笑著對著杜氏開口“老夫人,可否容奴婢多嘴說句話?”
杜氏回頭看了一眼桃依依,潛意識里,她并不打算跟定遠侯府撕破臉,便收了臉上的怒意沉聲開口“你想說什么?”
桃依依上前一步對著杜氏福了福身子“是這樣的老夫人,奴婢覺得,趙姨娘的身子或許真的有恙。
奴婢跟趙姨娘走得近了些,知道她這幾日時常夜不能寐,心神恍惚的,胃口也不好,吃點東西就吐呢,這幾日眼看著消瘦了下來。”
杜氏微微皺了皺眉頭,她又回頭看了玲兒一眼“是這樣的嗎?”
玲兒疑惑地看了桃依依一眼,心中犯起了嘀咕。
這桃姨娘說的前面幾個癥狀,倒是跟趙姨娘的癥狀相似,可是這吃點東西就吐,她怎么不知道呢?
“還愣著做什么?老夫人問你話呢!”薛楚玉在一旁不耐煩地催促了一句。
玲兒身子一個哆嗦,只得點了點頭“回老夫人話,確實如桃姨娘所說,我家姨娘最近是有些倦怠,情緒也不太好!”
“哦?”
杜氏沉思起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眼前一亮,甚至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那還愣著做什么?趕緊的,請兩名府醫過去看看啊!”
杜氏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而桃依依,在聽到杜氏這句話之后微微扯了扯嘴角。
“母親,您這是……”薛楚玉也站起身來,她疑惑地看了杜氏一眼,從杜氏的臉上,她看到了許久不見的發自內心的笑。
“走,玉兒,你也隨著為娘一起過去!”杜氏忙不迭地拉住了薛楚玉的手,一邊說一邊就要往外走,還不忘招呼了一句依舊坐在椅子上的薛楚蕭。
“楚蕭啊!你還愣著做什么?趕緊的,去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