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不可能!”藍景爍擺著手往后退了幾步,卻一不小心踩在了一顆小石子上,失了重心的他重重地跌在了地上,身子也在瑟瑟發抖。
這是不可能的!
雖然他曾經也有過這種想法,想偷偷將龍袍穿身上試試,可是卻被母后狠狠地罵了一頓。
自那之后,他雖然心里依舊惦記,卻從來沒有真正付諸于行動過,這件龍袍,明擺著就是有人栽贓嫁禍。
看到夏遠和藍景爍的表情,那個傳旨太監好奇地走上前來。
“怎么了這是?”他一邊說一邊將藍景爍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后又彎下腰去撿起了被藍景爍丟在地上的蟒袍。
他小心地用手拍打著蟒袍上的泥土,又捧著蟒袍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
直到看清楚了蟒袍上面蟒蛇的爪子之時,他才“哎呦”一聲驚呼,下一秒,他就連帶著懷里那件蟒袍一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太子殿下?。∵@哪兒是什么蟒袍??!這分明就是龍袍?。 ?
“劉公公,您說什么?太子殿下竟然私藏龍袍?”
薛嵩的聲音適時響起,聲音中氣十足,比他平日里說話的聲音要大上許多。
這句話被他有意無意地在安靜的街道上傳出了很遠,聽到這句話,那些將耳朵緊貼在院門背后的商家住戶們驚得一個個都慌忙捂住了嘴巴。
“薛嵩,你不要血口噴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宮私藏龍袍了?這是栽贓!是嫁禍!”藍景爍激動得雙目通紅,抬手指著薛嵩的鼻子破口大罵。
薛嵩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眼底幸災樂禍的意味很是明顯
“太子殿下,這里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這可是從您這太子府里搜出來的!究竟是栽贓嫁禍,還是確有其事,相信皇上那里自有論斷……”
說完,他又得意地看了夏遠一眼
“怎么樣夏大人,雖然沒捉到洛云錫,卻也沒讓你白跑了這一趟吧!更讓本相看了這一出好戲!”
夏遠沒有說話,正神色凝重地盯著手里的一個賬本看著。
那個賬本,是他剛剛從包袱的底層取出來的,就壓在那件龍袍的下方。
這賬本上記錄的東西,著實是精彩!
見夏遠一直愣著不說話,薛嵩的面子有點掛不住了,他朝夏遠走了一步,輕咳了一聲開口
“夏大人,本官跟你說話呢!你是不是該帶著咱們的太子殿下一起進宮面圣了?”
夏遠從手上的那個賬本上面收回了目光,他“啪”地一聲合上了手里的賬本
“薛丞相說得是,下官確實要立即進宮面圣,不過……恐怕還得麻煩薛丞相一起跟著下官走一遭了!”
說完,不待薛嵩有所反應,他便沉下了臉“來人!”
“在!”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震得沿街的那些鋪門似乎都震了幾震。
夏遠涼涼地看了藍景爍和薛嵩一眼“將太子和薛相給本官拿下!即刻進宮,交由圣上發落!”
“是……”應答聲再次響起,似乎比剛才的聲音小了些。
站在前頭的幾名禁軍面面相覷了片刻,最終還是走上前來。
“太子殿下,薛丞相,請——”
“放肆!誰敢動本宮!”藍景爍一腳踢開一名禁軍,還順手拔出了那禁軍腰間的佩劍。
“誰敢過來,本宮殺了他!”
他用劍尖指著太子府的府兵“你們還愣著做什么?趕緊護駕!護駕啊!”
雖然他的聲音很大,可是那些府兵卻盯緊了地上的那件龍袍,非但沒有上前一步,反而還悄悄往后退了退。
看到自家府兵眼底的警惕,藍景爍徹底失去了理智,又見禁軍作勢要綁他,哪里肯束手就擒?
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離他最近的那名禁軍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