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琪的話讓藍泓腳底頓時就是一個踉蹌,他抬起頭來看著藍琪,目光如箭,似乎能將藍琪臉上刺出無數(shù)個窟窿來。
藍琪說得沒錯,他確實已經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打擊了,不管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藍琪說的那件事——
若是譽王真的存了那份心思,他甚至根本不用著急進宮,只需在外頭靜靜地等著,一直等到太子得手……
太子弒君,即便得手,事后一定會大洗牌,朝廷必會掀起新一輪的血雨腥風。
而譽王只要出手,便會是最后的贏家,是九淵的功臣,便會得百官擁戴,名正言順、順理成章地坐上那個位置。
所以現(xiàn)在看來,他這個一國之君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不是死在這個兒子手上,就是死了之后為另外一個兒子鋪路,現(xiàn)在,就連他的同胞妹妹都敢光明正大地威脅他了!
藍泓嘆了一口氣,久久沒能開口。
“皇兄難道都不好奇臣妹是哪兒來的這么大的籌碼來跟您談條件嗎?”藍琪的聲音將藍泓拉回了現(xiàn)實當中。
藍泓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走到龍椅上坐了下來,神色也黯然失色,仿佛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皇兄可還認得這個?”藍琪握著拳頭伸到了藍泓面前,然后掌心向上攤開了手掌。
藍泓依言朝藍琪手里的那樣東西看了過去,只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就變了。
“朕找了那么久的龍紋玉佩,竟然被你拿走了!”藍泓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帶了幾絲顫音,說著說著還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他身旁的近侍慌忙上前,將一塊潔白的方帕放在了藍泓的嘴邊。
藍泓咳了好久,終于咳出一口帶血的濃痰。
“皇兄應該慶幸這玉佩當年被臣妹無心所得。”藍琪沉聲開口,內侍手里那塊帶血的方帕,讓她的心忽地揪了起來,語氣也不像剛才那么生硬了。
“沒錯,臣妹說的那個籌碼,就是譽王背后的那四萬兵馬,來自四個方向的赤橙青紫四個護城營。”
“這……怎么可能……”藍泓喃喃自語,他緩緩從龍椅上站起身來,
“朕第一時間讓人搜查了洛淵身上,那龍紋玉佩根本不在他身上,你又是如何得手的?”
藍琪嘆了一口氣“是您下令追殺的洛世子——云錫那孩子交給我的……”
在藍泓的殷切注視下,藍琪收回了手里的玉佩,目光逐漸深遠起來
“原來他給我這塊龍紋玉佩的目的,是為了讓我救駕……
他早已料到了今日這種局面,寧愿放棄您當初的那一個承諾,也要將玉佩交給我……”
藍琪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藍泓“皇兄,您要捉的人不惜拿出自己保命的信物救你!
您軟禁起來的定遠侯父子,如今他的另外一個兒子桃崢就在宮外等著救駕,事到如今,您還要執(zhí)迷不悟,還要置玄幽王于死地嗎!”
藍泓張了張口,還沒待開口說話,忽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
“……皇……皇上,不好了!玄幽王他……他……”
“他怎么了?”藍琪一個大步到了那名侍衛(wèi)跟前,輕輕抬手就拎起了那侍衛(wèi)的領子。
“回長公主話,玄幽王他……他死了……”那侍衛(wèi)不敢看藍琪的眼神,只敢低著頭開口。
藍琪腳底一軟,淚水瞬間奪目而出
“他不是被關在刑部大牢嗎?不是今日午時才會問斬嗎?如今監(jiān)斬官夏遠還在宮外迎戰(zhàn),又是誰殺的他?你說啊!——”
藍琪的雙目通紅,聲音嘶啞,握著那名侍衛(wèi)衣襟的手也在微微發(fā)抖。
那侍衛(wèi)抬頭看了藍泓一眼,見藍泓根本沒有開口的打算,只得硬著頭皮開口
“……回……回長公主話,玄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