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仁二十三年春。
元日鐘聲敲響的那一刻,厚重的宮門緩緩打開,文武百官同往年的規矩一樣,陸續開始進宮述職。
一切看起來仿佛還是原來的樣子。
仿佛和幾日前沒有什么區別,但是若是細心之人便會發現,宮門口和宮內的守衛換了。
若是仔細去聞,還隱隱能聞到空氣中散發出來的隱隱的血腥味。
就在幾天前,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驚心動魄的逼宮之戰。
那一戰過后,看似沒有什么變化的朝堂,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逼宮之戰當中,太子一黨全軍覆沒。
太子在亂軍中被流箭所殺,皇后自知大勢已去,悲痛之下,一頭撞死在了萬安宮宮門前。
至于太子的胞妹——長公主藍景蓁,原本也非死不可,卻不知為何最終逃過了一死。
而皇后之父——定國公傅毅,還有其妻佟氏,則雙雙死在了元日的頭一天,自此以后,九淵便再沒了傅氏一族。
隨之而來的,是九淵朝堂的大洗牌,而譽王藍景鈺,則是這次逼宮之戰當中最大的贏家。
一夜之間,譽王藍景鈺被立為太子,即刻起入主東宮,掌太子印。
其生身之母德妃則被封為皇貴妃,暫掌鳳印,統領后宮。
值得一提的是,皇貴妃的兄長——前丞相薛嵩,卻因為一宗重罪而被免了職。
原本該被流放蠻荒之地,是皇貴妃開口求情才得以留京,卻也終生不得入朝為官。
……
朝堂巨變,老百姓的生活卻沒有多少變化,沉寂了幾日之后,紫云城終于開始熱鬧起來。
城中某茶樓。
“啪”地一聲脆響,說書先生放下了手中的醒木“……你們猜為何大公主能逃過一死?”
人群中頓時活躍起來,好幾個人七嘴八舌的開始接話。
“這還用說嗎?虎毒還不食子呢!大公主畢竟是皇上的親生女兒,哪里舍得就這么讓她死了?”
“說的沒錯,大公主知道什么?犯不著受太子的連累!”
“噓——什么太子?是先太子好不好?咱們九淵,可是已經換了新太子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逐漸小了下來,最終也沒議論出個所以然來,便將目光都放在了說書先生身上。
“老先生,我們哪有您見多識廣?您就別賣關子吊我們胃口了,快些給我們講一講吧!”
那說書先生神秘地笑了笑,又開始侃侃而談。
“既然各位猜不出,我便跟各位提個醒兒!
定國公你們知道吧?他跟國公夫人可是雙雙服毒自盡的!
其實要論定國公的威望,就算是太子謀逆,定國公也罪不至死,頂多被剝官去爵,貶為庶民……”
“我知道了!”一人開口打斷了說書先生的話,
“國公爺是因為其女兒和外孫慘死,他們老兩口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才雙雙自盡的!”
“非也!非也!”說書先生搖搖頭,“要說他們因何而死,這件事說來話長,還要從定國公府的那一塊丹書鐵券說起……”
……
“紫蘇,別難過了,給——”
桃夭夭隔著桌子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傅紫蘇冰冷的手,用另外一只手塞到她手里一樣東西。
傅紫蘇回過神,伸手接過了桃夭夭遞過來的一個香包“這是……”
“這是我從神醫谷谷主那里搶來的驅毒香包,你隨身帶著,可保你們母子平安。”
桃夭夭扯了一個謊,并沒直說這香包是她特意配出來的,完全按照她腦海中的那些千金不換的藥方來配的,里頭還有些安胎藥的成分。
一邊笑,一邊若有若無地掃過傅紫蘇平坦的小腹。
“怎么樣?我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