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采薇的動作,沈暉的臉又黑了幾分。
“你怎么這么傻啊?我爹他舍不得打我的!他要是真打了我,我娘饒不了他的!”沈采薇又說。
桃夭夭看了沈暉一眼,發現她舅父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我沒事,不用看了!”陶軒后退了一步躲開了沈采薇的觸碰,耳根處染了幾分可疑的紅。
“夭夭,把采薇帶走!”沈暉看了一眼桃夭夭,桃夭夭立刻配合地答應了一聲。
“好嘞舅父!——”
“走了采薇,去我房間!”桃夭夭挽了陶軒的胳膊就往外走,沈采薇掙扎了幾下,卻耐不住桃夭夭的力氣大。
“我不走,我爹會打死他的!”沈采薇一步三回頭。
“不會的,他不會讓親外孫一出生就沒爹的!”桃夭夭的這話是對著沈暉說的。
她對著沈采薇扯了扯嘴角,沈采薇立刻閉了嘴,乖乖地跟在桃夭夭身后出了房間。
……
房間內,桃夭夭將頭上沉甸甸的夸張首飾摘了個干凈,然后對著坐在對面的沈采薇伸出了右手。
沈采薇不解:“做什么?”
“你不是懷了軒哥哥的孩子嗎?我給你把把脈。”桃夭夭對沈采薇眨了眨眼睛。
沈采薇懷疑地打量了桃夭夭一眼:“你會把脈?什么時候學的?”
桃夭夭想了想,然后認真地開口:“大概學了……半年多吧。”
“半年多?”沈采薇抽了抽眼角,“玉劍山莊門下的抓藥的伙計學一年都不敢獨自給人抓藥,你才學了半年就敢給人瞧病?”
“我一般也不怎么給人瞧病,也就是個愛好而已!”桃夭夭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沈大小姐,我好歹是你表姐好嗎?你給點面子啊,我練手了那么多人,還沒怎么摸過孕婦的脈搏呢,你讓我摸摸看唄,權當讓我學習學習了。”
沈采薇認真地想了想,忽然笑著點了點頭,她大方地挽起袖子,將纖細的右手腕放在了桌上:“好啊,既然你要學習,我就幫幫你吧。”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呢?”桃夭夭笑著伸出三根手指搭上了沈采薇的脈搏。
“怎么樣?探出什么來了嗎?”沈采薇等了好一陣子,都不見桃夭夭說話,有些坐不住了。
“嗯,探出來了。”桃夭夭笑著撤回了右手。
“你……探出什么來了?”沈采薇小心翼翼地問道。
桃夭夭皺了皺眉頭,似是自言自語:“我怎么摸著不太像啊?……你這月份,應該不算大吧?大概才……月余?”
“對對對,就是才月余,月份還小,你摸不出來是正常的!”沈采薇明顯松了一口氣。
“好吧,看來我是該改口喚你一聲嫂嫂了。”桃夭夭笑著開口,說實話,她摸過的滑脈確實不多。
在紫云城劉錦祖父的醫館里,她遇上的看診的孕婦并不多,因此對滑脈的理解僅存在于書本上的那些理論:
往來流利,如珠滾盤,且最早要孕四十天的時候才能摸得出來。
不過就算她探脈的經驗不足,她也能確定出來沈采薇并未懷孕。
一來,是因為她相信軒哥哥的為人,二來嘛,這采薇也太藏不住心事了。
“采薇,你跟我說說你跟軒哥哥的事兒唄?”桃夭夭將椅子搬到了沈采薇身邊。
沈采薇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耳朵卻豎了起來聽動靜:“我們有什么好說的?”
桃夭夭呲了呲牙:“我記得你剛才說……他看也看了,抱也抱了?”
沈采薇的臉“唰”地一下紅了,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不理你了!天色不早了,你趕緊休息吧,我去看看陶軒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