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叔,你在做什么?”陸青言正喂雞,抬頭看見王大虎拿著鋸子鋸木頭,有些好奇。
“虎子日漸大了,我想給他做個秋千玩。”王大虎手下動作不停。
“大虎叔你還會做秋千啊!”陸青言興奮地跑過去看,滿臉好奇。
王大虎紅著臉有些靦腆:“嘿,都是自己瞎琢磨。不比那些匠人做得精細,勉強像個玩意兒。”
“你教我吧!”陸青言一眼不錯地盯著。
王大虎抬頭,十分不解:“你一個女孩子,學這個做什么?拿刀拉鋸這都是大老爺們干的事。”
“技多不壓身啊。”陸青言抬手摸上那被刨了皮泛著幽幽木香的木頭,想起來以前母親一個人也是家里家外,上山砍柴下地種田什么活都抗在肩上。她常說“這些事你可以不做,但你得會做,到了有一天你一個人不得不做的時候,不用求人。”
只是可惜,母親最后還是沒來得及把她會的那些都教給她。
“誰說女孩子不用學的,我總有一天要一個人,到時候什么都不會不得餓死。大虎叔,教我吧。”
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王大虎立刻就心軟了。
“好,我教你。來,你過來拿著鋸子……”王大虎把鋸子給她,教她如何落刀,如何使力。
陸青言心思細,又專注,很快就領會了其中要旨,只是年紀小還使不上太多力。
時值秋季,天漸漸的涼了。綿山村地處綿山山腳,早晨總有云霧繚繞,濕漉漉涼浸浸的。
陸青言提著一小筐種子跟在王大虎身后往田間走。
“大虎叔,你這是要種什么?”她在泥濘路里挑著稍微能夠落腳的部分。
“大白菜。”
“大虎叔,你教我種菜吧。”陸青言又道。
已經到了地里,王大虎開始挖地。聽了陸青言的話他只是一笑,這孩子好學,總纏著他教這教那,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了。
“這個簡單。種菜和種莊稼都是一個理。種莊稼要趕好時節,芒種不種,過后落空。所以啊,莊稼撒種再晚也不能晚過芒種。”王大虎邊揮鋤頭便道,“再說種菜,每種菜下種的時節都不一樣,像玉米、苦瓜、韭菜這些非得春天種,南瓜、黃瓜適合夏天種,大白菜、秋茄子、菠菜就適合秋天,蘿卜、芥菜、菠菜適合冬天。不過大蒜、蔥就全年都可以種。這些不需要怎么記,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陸青言聽著,一邊往土坑里放種子一邊點頭。王大虎說完,她目露崇拜地昂頭:“大虎叔,你懂得真多,你還會什么呀?”
“那有什么?”王大虎憨憨地笑,“像種菜,釀酒這些莊戶人都會的。”
聽到釀酒,陸青言立刻興奮起來:“釀酒你也會啊,我還要學釀酒!”
“好,慢慢教你。”
霞光燦爛里,陸青言的笑聲如銀鈴一般,清澈而動聽。
日落,她隨王大虎一起回去,還沒進門就被劉翠蘭一巴掌打過來:“臭丫頭,你是怎么做事的,又把虎子的衣服洗破了,你是想敗了我們家是吧?”
她被這耳光打懵了,愣愣的。那根本不怪她,那衣服時間太長了,本來就破。
“今晚你別想吃飯了!”一件亞麻布小兒衣被扔到身上,“趕緊把這衣裳補好,否則明天也別吃!”
王大虎見陸青言可憐,想求情:“他娘,你別這樣,好歹讓青言吃點……”
“閉上你的嘴,再說你也別吃飯!”劉翠蘭一吼,他就不敢說話了。他是綿山村里最怕婆娘的。
“大虎叔,我沒事。”陸青言拿起衣服,笑了笑,往柴房走去。
柴房里放了一張木板,上面鋪了些稻草,另有一床破絮被,便成了她的住房。
把衣服補好之后,夜黑了下來,她便覺得肚里咕嚕嚕的叫。實在太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