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恒之的書房,鎏金鏤雕銅爐里,飄著淡淡的香,不知道是什么,好聞極了。
盡管許恒之心里很著急,但還是很有禮地給陸青言斟了茶:“六安茶,嘗嘗?!?
陸青言只喝了一口,這種茶她以前常吃,味道不太喜歡。
“許掌柜有什么事?”
其實她問也是多此一舉,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本來就是一個細心的人,前世的自己被假象蒙蔽,活在自以為是的幸福里,導致掉以輕心,所以這一世對身邊的人和事更是多用了幾分心。外面那些傳言,以及花月圓和憶點心的異常,她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對她來說是問心無愧,但不知許軒怎么想,所以她等許軒先開口。
許恒之以為她不知,簡單地把近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直接問她:“陸姑娘真的把配方賣給憶點心了嗎?”
陸青言笑了,她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但絕對不是質問,他明明那么彬彬有禮的模樣。
“有許掌柜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标懬嘌缘奈⑿苷J真,“你是個很可靠的生意伙伴。以后不論,現在我可以保證,我的東西只賣給花月圓?!?
許恒之感受到她的善意,微微笑著,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身后的許文忍不住了:“可憶點心都做出鮮花餅來了,一模一樣的,如果你沒賣他們怎么會做?”
陸青言搖頭失笑:“你要是愿意,你也能做?!?
許文還想再說什么,許恒之抬了抬手他便住了嘴。
“我相信陸姑娘的為人?!痹S恒之看出她不喜歡六安茶,吩咐許文道,“換上次的君山銀針。”
許文不情不愿地出去。
許恒之這才正了神色:“姑娘的意思是,憶點心模仿姑娘的手藝?”
陸青言點頭:“這個要模仿也不難?!?
“可看姑娘似乎并不著急的樣子。”許軒笑瞇瞇的。
“因為假的終究是假的。”陸青言盯著面前的玉杯,神色淡淡,“不能亂真?!?
君山銀針最終是沒喝成,許恒之有事要忙。不過兩人總算是坦誠相待了,更多了一份信任。
看著店里客人都快跑光了,而許恒之還一如往常半分不作為,許文越來越擔心:“公子,既然鮮花餅憶點心都能模仿,咱們為何還要花大價錢買陸姑娘的,咱們這不是虧死了嗎?”
“你等著看。”許恒之拍了拍他的肩,神秘兮兮。
等著看什么?許文摸了摸后腦勺,完全聽不懂他家公子在說什么。
又過了三日,許文總算看出些門道來了。
之前跑到憶點心的客人都漸漸回來了,而且每一個都對花月圓的鮮花餅贊不絕口。
“還是花月圓的好吃,憶點心的雖然更大更香,可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是啊,我家娘子就喜歡這個味道!”
“可我聽說,花月圓這個不是正宗的,是仿的?!庇腥颂岢鲑|疑。
之前幾人反駁道:“管它是不是正宗,好吃就行?!?
眾人都附和。
慢慢的,憶點心推出的更漂亮的鮮花餅沒人光顧了,花月圓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許文可開心了,天天又把許恒之掛嘴巴上夸了:“公子果真料事如神!”
“不是我,是她。”許恒之視線落在書頁上,正好看見一個青字,瞬間便想起了那人的音容笑貌。明明是個少年人,卻總有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真是看不透。
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笑意在眼角眉梢暈染。
“公子,公子!”許文喊了好幾聲不應,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許恒之意識到失態,抬書掩唇咳嗽:“你去,把去年得的那個紫陶的茶罐找出來,裝一罐君山銀針?!?
“公子你要干什么,去拜訪誰嗎?”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