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原本圍著她“關心”的一群人立刻就安靜了,一瞬間退離她兩步遠。
柳氏顧不得做縮頭烏龜,急忙問道:“你真的被花月圓辭退了?”
陸青言皺著眉點頭,面上含了幾絲哀愁,又似有些難以啟齒的窘迫。
柳氏似受了打擊,退了一步。陸青言緊著上前一步,拉住她手臂:“嬸娘,你可否先借我些銀子?”
柳氏連忙把手抽出來,眼神躲閃道:“我哪里有銀子?”心中卻道:原以為是棵大樹,沒想到還沒靠呢就倒了,還想從她這里撈好處?門都沒有。
陸青言越發懇求:“嬸娘,您就幫幫我,好歹是一家人啊。”
“是啊是啊。”人群里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故意想看柳氏笑話。
柳氏真想一走了之,可想起之前她為了認回陸青言當著里正及村民的面大打親情牌,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似乎不太妥當,便做出一臉為難:“不是我不想幫,是家里實在沒有啊。青言啊,你也知道如今生活艱難,家里都快沒米下鍋了,你可別怪嬸娘啊。”
“怎么會?”陸青言十分善解人意,“我自然知道嬸娘也難。只是這欠下的銀子我不還不行,實在走投無路了。嬸娘,柳家表哥不是與我訂了親嗎,不如您幫我向他們借一點?”
柳氏不妨她突然說到這上頭來,愣了好一下才找到話說:“不,那個……他們家也幫不上忙,日子苦著呢。”其實壓根就沒有什么訂親的事,都是她為了綁住陸青言胡謅的,這事她只跟柳宇說過,對方家里還沒通過氣呢。
“那可怎么辦呀?”陸青言作勢急得要哭。
柳氏見情況不妙,忙道:“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了啊。”
說罷拔腿就跑。
她這一走,沒熱鬧看了,村民們也就都散了。
陸青言冷漠一笑,心中生出一計。
她回了趟家,很快又做出行色匆匆的模樣從家里出去,手上還抱了個大包袱,讓人覺得她是真被債逼急了要去變賣東西。
到了縣城,她花了些銀子雇了四個人,同他們交代一番。
柳氏正在家中做晚飯,忽然聽見院里大黑狗發瘋似的叫,忙吼了一聲:“看看去!”
陸大龍探頭出來一看,只見兩個高壯的男人兇神惡煞地進來,把他一推:“拿銀子來!”
“什么銀子?”他一臉茫然。
“欠我們的銀子!”一個大漢越過他直接往屋里去,大嚷大叫。
柳氏吵得都沒法兒好好做飯了,拿著勺子出來一看,正見三個人推推搡搡,其中兩個漢子向陸大龍伸手要錢。
她頓時火冒三丈,大喊:“陸大龍,你又在外面干了什么?”
陸大龍委屈:“他娘,真不關我事。”
“那這是怎么回事?”柳氏不依不饒。
這時,兩個漢子轉向她而去,冷漠道:“你就是陸青言的嬸娘吧,她欠我們的銀子,你幫她還吧!”
一只大手伸過去,柳氏才意識到這是陸青言惹的事。她向來欺軟怕硬,別人聲高她就縮了頭:“誤會,大爺,我不是她嬸娘,我們跟她沒關系。”
“胡說,你明明就是她嬸娘,我們問了來的。”一個大漢冷聲喝道。
“真是搞錯了,我們早和她斷絕關系了的。”柳氏連忙賭咒發誓。
面前兩個漢子正半信半疑,忽又聽院子里鬧了起來。
柳氏忙出去,只見一個膀大腰圓的婦人叉著腰罵罵咧咧地進來:“柳春花,好歹姑嫂一場你就是這么害我的,我家宇兒什么時候和你家侄女訂過親了,你胡說些什么?”
這個胖婦人便是柳氏娘家嫂子王雪花。看到她這架勢柳氏便知曉露了餡,只是不知怎么鬧出來的。
抬眼一看,王雪花一家三口都來了,后面也跟著兩個大漢,院門口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