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言你快出來,王大虎要殺了王大麻子啊!”
門被拍得咚咚直響,陸青言在里頭還沒聽清說了什么,但感覺到了外頭的焦急。她忙披了厚袍子,出去開門。
沈煜也正走出來,二人打了個照面,一起出去。
門一打開,閆大嬸往前一跌,差點摔倒。
陸青言趕緊扶住“閆大嬸,你這是怎么了?”
“快,快,王大虎要殺王大麻子,你快去!”閆大嬸說得上氣不接下氣。
陸青言一驚,難道是王大麻子的事暴露了?
來不及細說,閆大嬸拉著陸青言就跑。
王大虎家門口有一大片空地,夏天的夜里左鄰右舍常會聚在這里納涼。此時此刻,王大虎和王大麻子在這里扭打成一團,難分難舍。
王大麻子邊打還邊罵“你打老子干什么,是你女人給你戴綠帽子!她就是個蕩婦,還不知道跟了多少人呢,我告訴你,那兒子都不是你的種,就是因為你不中用!你沒用你怪誰?”
劉翠蘭則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哭。
被吵醒的王小虎也站在一邊嚎啕大哭。
聽到聲音的鄰居都過來了,卻沒有一個敢上去拉。剛才有一個上前的,被王大虎手上的棍子把腦袋敲了一個大包。
王大虎別看腿腳不好,力氣大得驚人。王大麻子酒也醒了。兩個人各拿著棍子你死我活地打。
“讓讓,讓讓!”閆大嬸拽著陸青言跑過來。
此時,王大虎已經占了上風,一棍子敲在王大麻子頭上。王大麻子頭一暈,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捂著頭叫。王大虎氣得直喘氣,在地上搜尋了一遍拿起一塊磚頭,對著王大麻子的頭就拍。
一下,兩下,額頭鮮血直流。王大虎卻似看不到一般,還要砸。
陸青言擠進人群,王大虎再次舉起了手里的磚頭。
“沈煜!”她驚呼。
沈煜縱身而起,一腳踢掉了王大虎手上的磚頭。王大虎也因為受不住力而往后仰去。
王大麻子躺在地上,已經進氣少出氣多。
陸青言忙過去扶起王大虎。
王大虎看著她,懵了一瞬,哭著道“青言,我什么都沒了,媳婦不是我的,就連兒子都不知道是誰的!”
他抱頭痛哭起來。
劉翠蘭聲嘶力竭地叫“胡說,虎子怎么不是你的?他是你的兒子呀!”說著也哭。
一時間眾人都靜了,只聽得見三個人一聲賽一聲的哭。
陸青言沒辦法,看向沈煜“有沒有辦法讓他先冷靜一下?”
沈煜直接上手把王大虎劈暈了。
陸青言驚了“他不會有事吧?”
“我有分寸。”
王大虎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陸青言守在他身邊,自責道“怪我,我要是當時沒考慮那么多,早點告訴他就好了。”
“不關你的事。”沈煜倚著門框道,“王大虎這樣的人,平時逆來順受,脾氣頂好,也正是這種人一旦爆發(fā)就會很恐怖。這種事對他來說打擊是致命的,無論什么時候知道他都會如此。”
“那現在該怎么辦?”陸青言真是害怕王大虎挺不過去,他要是殺了王大麻子,自己還得蹲監(jiān)獄。
“誰都勸不了,要他自己走出來。”沈煜道。
陸青言煎了一貼寧心靜氣的中藥,喂給王大虎喝。半下午時,他才醒過來。
“青言,我怎么了?”他摸著頭有點痛,等到想起來發(fā)生了什么事,眼眶瞬間發(fā)紅,掙扎要下床,“我要殺了他們,這對狗男女,我要殺了他們!”
“大虎叔,你冷靜一點。”陸青言按住他,急道,“你還有我。你的生活也越過越好了,為了他們毀了自己不值得。你要是生氣,可以去告他們,告他們通奸,官府自會給他們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