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死太便宜他了?!标懬嘌远⒅狭汲苫杷哪?,如果想讓他這樣死她自己就可以,又何須勞煩他人?
沈煜嘴角勾起一絲笑,拿著針對著孟良成大腿就扎了下去。
陸青言眼皮一緊,他也太突然了:“這么亂扎真的沒事嗎?”
“沒事,這里頂多就是讓他痛罷了,反正他昏著也感覺不到,你要不要試試?挺解恨的?!彼雁y針遞給她。
陸青言當真有些心動,遲疑著接了過來,試著扎了一針下去,沒什么感覺,孟良成躺那兒不動,連喊一聲都不會。
“你要這樣?!鄙蜢夏昧肆硪桓樧鍪痉叮⑺⑦B扎了孟良成十幾下,不帶喘氣兒的。
陸青言嘴角扯了扯,他那樣不疾不徐的,偏偏速度還快,兩根纖長的手指夾著銀針,姿態優美得仿佛在撫琴,真讓她有種他在用筷子戳肉吃的錯覺。
沒想到這家伙有時候也挺幼稚的。
三天后,沈煜和陸青言再次上門,這一次黎媚不再那么抵觸,也不攔著孟將叢遣散下人。
陸青言他們在里頭多待了一刻鐘,走的時候照舊說三天后再來。
他們剛出府門,伺候孟良成的小廝就興高采烈地跑著來向孟將叢稟報:“少爺,相爺,剛才動了!”
“什么,真的嗎?”孟將叢興奮到失態,抓了小廝的手臂。
“真的,奴才看得真真的。剛才沈大夫一陣下去,相爺的腿就彈了一下。沈大夫真是神了!”小廝眉飛色舞地描述,說得滿臉通紅。
三天又三天,每一次去陸青言他們都比上一次多待一段時間。自第三次后黎媚就干脆不出現了,而孟將叢恨不得他們多留些時候才好,根本不會管這個,還吩咐了滿府的下人,不準靠近主院一步,否則家法處置。
陸青言他們第五次去的時候,整個相府都安靜極了,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沈煜直接弄了把迷香給孟良成放倒,問陸青言:“你娘住哪個院落?”
“留香院。”
沈煜牽著陸青言手臂,柔聲道:“等會兒跟緊我,我帶你過去。”
從主院到留香院要經過一個飄雪院,還有一個小花園。陸青言對路倒是熟悉得很,只是她手無縛雞之力,怕路上被人撞見無法脫身。
所以才需要沈煜從旁幫著。
一路都安靜極了,下人應該得了孟將叢的囑咐,都躲得不見了人影。
沈煜走在前面,小心地掩護著她,盡量貼著墻走,借著花木來掩飾身形。一路無驚無險,就在快要到的時候,廊角突然躥出個小廝來,沈煜手疾眼快,一手捂他嘴,一手敲他后脖子,下手快準狠。
小廝只來得及悶哼一聲就倒下了。
沈煜將他拖進了一間空房,重新將門掩上,拉了陸青言快步往前。
好在再沒有碰著人,一路暢通地來到了留香院。
母親曾生活過的地方,每一處都還是那么熟悉,站在母親房門口,陸青言忽然有些不敢推門進去。
盡管她知道門后面不會再有那個人,也仍然害怕面對空蕩蕩的房間。
沈煜靜靜等了一會兒,她終于定下了心,伸手把門推開。
屋內一如既往,連擺設都和母親生前一模一樣,除了桌椅上落了厚厚的灰,昭示著這里許久不曾有人生活。
“你說你瞧見黎媚偷偷摸摸地前來留香院,是什么時候?”沈煜問。
“回京后第一次入相府,替相府諸人做繡品那次。我記得很清楚,黎媚只帶了一個吳媽媽,行蹤十分鬼祟。”
陸青言四下里查看,桌上敲敲,墻上摸摸,心劇烈跳動著,好似都能聽見那怦怦聲:“孟涼兮殘忍地囚禁著挽香只為折磨她,我想黎媚會不會也,會不會也……”
突然摸到書架上一個凸起,她的心陡然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