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帝曾經承諾過,只要挽香有證據,他就一定會重審孟青言的案子。
這次挽香再次擊鼓鳴冤,鄭凱自然重視,很快就報到了雍和帝面前。
雍和帝親身到了府尹衙門,主審此案。
“挽香,你說你有了證據,是何證據?”
“回陛下,是人證。”
“誰?傳上來。”
“傳不了,此人現在被押在刑部衙門,她就是梁凌陽的妾室羽煙。”
雍和帝聽了,直覺驚奇,梁凌陽的妾室怎么會為他們作證,指證梁凌陽殺妻呢?
他便帶人來到了刑部衙門。
梁家眾人看見皇帝過來,頓時有些慌,難道他們就要死了嗎?
梁天琊卻還心存僥幸,期望皇帝能給他梁家留個后,跪在地上怦怦磕頭:“陛下,罪臣罪該萬死,不敢有怨言,可罪臣幾代只此一點血脈,懇求陛下開恩,留罪臣家一個后,求陛下開恩!”
可雍和帝根本不理他,看都不看,徑直面向女牢,盯住羽煙:“你是梁凌陽的妾室羽煙?”
“是。”
“你說你能為挽香作證,證明梁凌陽和孟涼兮合謀殺了安陽縣主?”
“什么?”梁凌陽被這話驚呆,站了起來。
羽煙看了他一眼,笑容冰冷。她又瞥了眼同樣震驚的孟涼兮,淡淡一笑,回轉頭對皇帝鄭重拜下:“是的,我可以作證。”
“你胡說些什么?羽煙你瘋了!”梁凌陽撲在欄桿上,似乎想沖出去抓住她,卻被牢門阻擋,只能死死地掐住木欄桿,瞪著她,“羽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是不是有人逼你,是不是?”
“沒人逼我。”羽煙抬起頭看著皇帝,口齒清晰地道,“我可以為自己說的話負責,絕無半句虛言。”
“哦,你如何知道是他們殺了安陽縣主?”皇帝又問。
“我親耳聽見他們說的。”
梁凌陽像是終于認命,聽到這兒反而哈哈大笑:“羽煙你真是瘋了,我們什么時候說過?而且如果我們真的殺了人會自己說給你聽嘛?”
孟涼兮倒是一直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笑。
反正都要流放了,比死也差不了多少,多一個罪名少一個罪名又怎樣呢?
羽煙轉向梁凌陽:“世子,你又何必否認呢?反正如今你也是戴罪之身,你交代了從前做的那些事,說不定陛下可以看在你認錯悔改的份上從輕發落。再者說了,或許你只是從犯,主謀另有其人呢。”
羽煙溫柔笑著,話里暗示意味十分明顯。
更別說她還把眼角余光向孟涼兮那邊瞥了瞥。
梁凌陽立刻就明白過來,她這是叫他把罪推給孟涼兮。
猶豫了一會兒,他立刻就想通了,撲通跪下:“陛下,是她,是孟涼兮。都是她指使我這么干的。當年是她嫉妒安陽縣主,也是她娘打聽到您有意把安陽縣主賜婚宣王爺,所以她才起了殺心,并讓我去求娶安陽縣主。陛下,我那時都是受她蒙蔽受她指使啊,陛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
“梁凌陽!”孟涼兮隔著牢門啐了他一口,“你真是個無恥的懦夫!”
孟涼兮此刻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當初她費盡心思布局,讓孟青言眼睜睜看著她奪走這個男人有什么意義呢?不過就是個窩囊廢,膽小鬼,禽獸不如的混蛋!
哈哈,她可真是輸了個徹底啊!
孟涼兮低低地笑起來,笑聲里盡是對自己的嘲弄,更透著濃濃的悲哀。
嘲自己一腔癡情錯付。
哀自己從頭到尾看錯了人。
嘲自己以為爭得了孟青言所有的一切,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哀自己錯以為斗贏孟青言,把孟青言踩在了腳底下,到頭來最可悲的那個人卻是自己。
哈哈哈哈……他笑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