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只見那秀黛的眉毛微微一皺。
“出什么事了嗎?”
沈予容放下信,淡淡道,“拿下去燒了。”
“是。”秋杏拿起梳妝桌上的信,退了出去。
“爭寵爭寵,明白人都能看出來皇上的心還在云氏身上,怎么阿爹就是不明白?”沈予容愁悶地按了按太陽穴,起身走向燭臺,用剪子剪去了一截芯兒。
信上說,前幾日禮部尚書因進言選秀被摘了官帽,所以沈丞相想讓她早些懷上龍胎,以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可經過這幾個月來鐘言盛的表現,像沈予容這么聰慧的女子定能猜出其中的彎彎繞。
云家的事,不簡單。
先落井下石,再釣后面的大魚,一網打盡。
不然怎會留著云氏的命?
沈予容想到這,冷冷一笑。
“昭告天下說是為云家贖罪,但實際便是鐘言盛舍不得殺。”
如此看來,她還是不要當出頭鳥了。
畢竟,一個顧傾嫣就夠了。
秋杏燒完了信,回來稟報道,“娘娘,燒干凈了。”
頓了頓,她又湊到沈予容耳邊道,“剛才傾貴妃和她的婢女從咱們宮門前路過,瞧著方向倒像又是從長安殿過來的。”
“呵,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這幾天她倒是沒閑著。”
“皇上現在誰也不見,傾貴妃去了也是白去。她應該是想用自己的行動打動皇上,侍寢那就最好了。”
沈予容回頭望向秋杏,“你待在本宮身邊這么多年,倒是有些長進。”
“謝娘娘夸獎。”
皇上獨寵正宮,她們這些妃嬪他連碰都沒碰過,如今正宮被廢,顧傾嫣位高權重,自然猴急。
不過
沈丞相在信上還有意要將她的庶出妹妹沈若央送進宮來。
這是瞧她封妃這么久一直沒個動靜,要扔了這顆沒用的“棋子”了。
沈若央表面與她感情要好,背后恨不得將她踩在腳底,又故作柔弱,惹人愛憐,這要是進了宮,哪還能有她立足的地方?
“秋杏,你說本宮要不要幫云氏一把?”
這樣以后沈若央如果真的進宮,也能和云瓊姝有個照應。
“幫云氏?”秋杏不解,“您要怎么幫啊?現在今昔非比,人人躲她還來不及,都怕自己也深陷其中。”
沈予容瞇了瞇眼,喃喃道,“是啊,都躲著云氏,也保護了她,免遭人害。”
“您的意思是”
“沒什么。”
只是現在宮中已經有了一個沈家的女子,鐘言盛怕是不想再納一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