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盈閉上了眼睛，聲音極輕極輕，“嗯”。

可久仲盛仍然聽到了，他的眼里出現了情不自禁的狂喜，甚至像個傻小子一樣笑了起來，“盈盈，你知道，我等這個答案等了多久嗎？”

梓盈看了看久仲盛，眼中很是復雜，“其實，你不用這么這我，我不值得。”

久仲盛企卻道“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不是你。”

梓盈沉默了。

久仲盛道“盈盈，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留在這個世界嗎？你也說了，穿過海眼是一個豪賭，輸了就會喪命，我不希望會是那樣，貓貓也不希望，你另一個世界的父母肯定也不希望。”

梓盈仍然沒有說話，她閉著眼睛，腦海中滿是掙扎，她也曾想過，就那么放棄，可是，她已經把她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她只能往前！

久仲盛還是很擔心，他又道“那你，不打算告訴貓貓這些嗎？她比你想象的更加強大。”

久仲盛知道，梓盈仍然有心結，只是，她不會告訴他，這讓他很挫敗。

梓盈終于有了反應，“如果可以，我會阻止貓貓的，這件事很危險，遠非你們表面上看到的這樣。”

久仲盛微微皺了皺眉。

梓盈笑了一聲，只是，那笑容有些苦澀，“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也想讓你好，最好是，你離我遠一點。”

久仲盛急了，他剛剛才得知梓盈的心意，現在自然不可能離她遠點，“為什么？盈盈，你到底還想做什么？我可以幫你，你不用再一個人，我陪你，不好嗎？”

梓盈看了看久仲盛，“不要再問了，再問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的眼神有點疲憊。

久仲盛的心忽然沉了下去，也跟著沉默良久。

從剛才的驚喜中回過神來，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從梓盈來到這個世界起，她就一直想回去，這二十多年來，她在這個世界無依無靠，又怎么可能一個人做到那種地步？

光是找海眼，宋家傾盡了多少人力財力，到現在也只不過跟梓盈的信息相差無幾。

那么，梓盈背后……還有誰？

許久，久仲盛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水，他也徹底平靜下來，他看著梓盈，認真的說“有些事情，你不想說，那我可以不問，但是，你答應我兩件事，行不行？”

梓盈看了看他，“你說。”

久仲盛道“第一件事，不要再不辭而別了，不要再消失了，好嗎？”

梓盈緩緩點了點頭。

久仲盛又道“第二件事，如果你哪天再去找海眼，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這一次，梓盈猶豫了，沒有立刻回答。

久仲盛卻說“就只是告訴我而已，我不阻止你，你讓我知道一下不行嗎？”

梓盈嘆息了一聲，終是點了點頭。

久仲盛這才笑了，他知道，許多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的，讓梓盈放棄去找海眼，還要慢慢來。

久仲盛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十二點了，他索性又坐了一會，跟梓盈說了一些那年他們分開之后的事情。

等到指針匯聚在十二點的位置上，久仲盛看著梓盈笑道“真好，平安過渡的一年，今年，我們一定會很好的。”

梓盈也笑了笑，“希望如此。”

久仲盛起身告辭，“你早點睡吧，我先回去了。”

梓盈把久仲盛送走之后，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升入空中的煙花，絢爛至極。

她也想讓自己的生活進入正軌，或者回家，或者留在這個世界，安安穩穩的，可是……這世上有個詞叫做，身不由己。

她神智錯亂了五年，這大概是最平靜的五年，可是，如今她已經清醒了，該來的，還會來的。

……

明明說好一起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