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度,但愿這不是她的錯覺。
早發現少女正在偷看,蘇北穆只假裝不知,垂眸唇角微勾,穿戴好后走過來,高挑秀雅的身材,搭配冰藍色的上好錦袍,袍裾上繡著雅致金絲花紋,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一雙桃花眼微瞇,清俊無雙,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
腰系玉帶,若手中再持把象牙的折扇。
那真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只是這會蕭淺怎么都沒想到如此溫潤如玉的公子,他日在朝堂竟然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他城府極深,手段狠辣,叱咤風云。
見他過來,蕭淺似有若無的瞥了眼就兩手搭在一起放在腰間,溫柔乖巧道,“大哥。”
蘇北穆居高臨下。
小姑娘比他矮一個頭堪堪到肩膀,云髻上簪著珠花,穿著玉黃色繡刻絲瑞草云雁寬袖襦裙,搭配嫩青色的絲帶束腰,嬌憨明媚又不失端莊溫婉。
低眉順眼,溫柔小意。
不善言語,膽小,木納,嘴笨,連討好老夫人都不會,更何況討好夫君?
在外人眼里蕭六姑娘就是如此沒用的草包。
可她真是這樣的女人?
以前從未關注過她,即便以黑貓的身份在府里到處逛,看到的都是她軟弱無能,任人欺負,很包子的一面。
定親后,他就特意到淺云居溜達了一下,不想就看到這女人不為人知的一面,開始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在暗中觀察了幾天,這女人除了吃就是睡,睡飽了就和小丫頭聊天說笑,笑的沒心沒肺,另外她居然大家閨秀基本的刺繡都不會,這到底是多沒用?
可私底下她言行舉止瞧著就不像膽小木納,蠢笨無知的女人。
她是庶女,莫非在外人面前都是故意藏拙?
就看她到底能裝到什么時候。
“嗯,用膳吧。”少年唇角微勾看了眼就去了餐廳。
用完膳還得去松鶴院敬茶。
都說是自家地盤,老夫人她們都不是外人。
可對現在的蕭淺而言就跟新進門的新婦似的,對國公府除了她待了幾天的淺云居和三夫人外,其他都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
還別說大夫人因為嫁妝聘禮的事心里對她諸多不滿。
從侄女變成兒媳婦,不知道會不會變本加厲。
她不喜歡宅斗,要是能和蘇北穆搬出去就好了。
膳后兩人就一起去松鶴院,蕭淺有些心不在焉。
身邊少年目光時不時觀察注視都沒發現。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來,喜鵲有些驚訝道,“姑…大少夫人,那不是去松鶴院的路。”
蕭淺一頓眸底飛快閃過抹慌亂然后鎮定淡笑道,“瞧我這破腦袋,撞了一下腦子有些不清醒,許多天不來都差點忘了路。”
“啊,那要不要請太醫看看?”喜鵲頓時擔憂道。
姑娘落水醒來后的確記憶力下降了,很多事都不記得。
在自家門口都能走錯路,這還得了,肯定是撞壞了腦子。
想著喜鵲越來越擔心,望著蘇北穆,“大公子,姑…大少夫人撞傷了腦袋還沒痊愈。”意思就是讓他給請太醫。
在國公府,蘇北穆面子大,都不需要用國公爺請帖,他的侍從凌風進宮跑一趟,太醫院沒有哪個太醫敢耍大牌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