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辭笑著挑了挑她的側顏,“你是我的妻,有何不敢?”
見她滿面怒意又無可奈何,莫辭又笑了幾聲,撩撥道“方才舅兄說我不行了,王妃可要試試?”
江予初恨恨別過臉去,“無恥!”
“王妃為何總要這般,莫不是你的身子出了什么問題罷?!蹦o淺笑盈盈掃視著她的眸。
江予初悶嘆一聲,額間青筋鼓起,微紅,斂眸,“放開我!”
莫辭輕笑道“頭兩日你分明還說我倆是盟友,今夜便拳腳相向,怕是不妥罷?”
“我說是盟友,可沒說要與你同房!”江予初沉聲微怒。
“今夜是你兄長送我來的,總不能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呀?!蹦o垂眉往江予初臉上湊了湊,輕嗅著若有若無的幾絲淡香,指尖靜靜攬過她的腰。
語氣柔得似正暖捧心窩,“他可是花了心思,連外頭的軟榻都給算進去了呢。”
江予初兩目緊閉,側臉錯開了他的鼻息,“你要敢碰我,我就殺了你!”
“那你還得多練練功夫呢,王妃?!蹦o輕笑之際指尖徑自掠過江予初,于塌內扯過一張被褥。
松了她的手便翻過身替自己蓋上了,兩目鎮定相望,“放心,今夜我沒喝多?!?
江予初冷哼一聲,撐著臂正欲起身。
莫辭轉臉摸下一塊玉佩,反手沉聲飛出滅了案上油燈,收手間扯下帷幔,一掌將其拽回。
美目倦怠輕閉,懶懶道“你若再不安分,我可真要重振夫剛了。”
江予初“……”
“歇罷,我不碰你便是?!蹦o靜靜收了手,夜靜人定,鼻息淺淺。
江予初無奈沉嘆一聲,恨恨剜了一眼便翻過身躲進了床榻里頭,靜聽著身后人似再無動靜。
寥寥星光沉暗,帷幔輕揚,乏意再次緩緩爬上眉眼。
身后人仍無動靜,江予初輕聲哈欠,眼簾怠沉,目中警惕之色也隨即緩緩退下。
莫辭靜靜睜開眼來,兩目鎮定望著枕邊人兒后影,沉邃瞳下掠過幾分欣意……
晨陽灼灼灑上塌旁,透過紗幔有些晃眼。
莫辭眉間微蹙緩緩睜開眼來,窗外透入的光有些肆無忌憚,側身躲過光束,印入眼簾的是一張眉目恬靜的睡容。
莫辭淺嘆一聲,靜靜望著她熟睡的眉眼。
深秋的晨陽似也不遜色,徑自暖暖撲上她的面。
江予初蹙眉輕囈一聲,輕抿雙唇,小臉微閃了閃。
莫辭靜靜斂眸裝作熟睡,良久,再聞不見其他動靜。
睜眼,只見她已將臉埋進了褥中,微蹙眉間似有化不開的無盡苦澀情愫。
莫辭輕笑了笑,抬手正欲觸及她的眉間,晨陽溫灑瞬間指尖忽凝,滯于半空良久。
笑意漸斂,眸子再度沉下,收手,掀開被褥下了床……
待莫辭出了房門,夏芒緩緩走上前來,“殿下,兩位將軍說還有公務要忙,天亮之際便已離開了?!?
莫辭沉應一聲,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綺窗,“帶飛絮去尋些烏色紗幔遮在窗下,待午后再置辦,別擾了王妃?!?
夏芒低聲應下。
待江予初醒來,枕邊已微涼。
起身,凈面,綰發,更衣。
平鎮候府。
經這兩日悉心調養,陸長庚已逐漸恢復。只是所謂“病去如抽絲”,瞧著倒有些消瘦。
陸長庚獨坐在塌邊摩挲著烏木簪靜靜癡呆,烈陽直懾著他的面,耳廓微紅,目中無神。
輕舟慢步而來,呈上一記輕卷布條,“侯爺,您頭些日子保薦的陽其山已上任?!?
陸長庚下眼瞼微顫了兩下,用錦帕將木簪收好。接下布條,兩目靜靜掃過。
輕舟面露喜色,“此次舉薦眾多,唯咱們舉薦之人和昌順候舉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