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辭“……”
“我這兒疼。”莫辭懶洋洋撐上軟枕,一手覆上胸口委屈巴巴相望。
江予初只顧著擦手不予他半分神色,“我知道你憋得難受,受不住了就自行納個側妃,你若忌憚我父兄,收個不占名分的通房也可。”
“你就這么想把我推給旁人嗎?”莫辭語氣一沉忽的撂開褥子起了身,面色是顯而易見的薄怨。
原本的溫情暖暖似已凝定。
這方才還死皮賴臉,怎么忽的又不高興了。
江予初滯下帕子緩緩轉身送出一記莫名其妙的眼神,“是你難受,我又不難受。”
“那你都不會疼疼我嗎!”莫辭顧不上穿鞋襪便氣呼呼上前一把撈上她的腕覆上自己胸口。
江予初滿臉疑惑。
愈發覺著眼前人兒宛如智障。
莫辭深深凝她許久,原本的怨氣隨著她予來的幾分冰冷漸消,眉梢一挑,“吶,這就好了嘛。”
江予初“……”
此人當真好生幼稚,還莫名其妙。
“你又抽什么風。”江予初眉目一凝有些嫌惡地抽回手,喚了梳洗婢女入房便轉身去了妝臺。
“你生氣了?”莫辭似發現新大陸一般忽的笑出兩聲,暖暖眸光仍是不舍那人。
咳出半聲嗓音爽利,“你要有氣就揍我罷,別壓著,我扛揍。”
江予初!!!
這又是什么習慣什么毛病!
江予初沒好氣地送了個白眼轉身望向銅鏡,靜候下人送來梳洗之物。
莫辭笑著上前躬身攬上她半身,下巴趁著她的肩癡癡望向鏡中兩人。
軟下眉眼及語氣“真生氣了?”
鏡中一笑一淡,一熱一沉。
正于此時飛絮領著眾梳洗婢女進了來,見兩人那般便只怔怔躬下半身不敢上前、亦不敢多看。
江予初有些不耐煩地推了退,“都看著呢,別鬧。”
莫辭起了心思,狡黠一笑偏過頭在她臉上親下一口后急急松手退下兩步。
覆著胸口長笑一聲,“順暢——”
江予初吃了一驚,順手抓上胭脂盒就要砸下,“莫辭!你就是個潑皮!”
莫辭眉梢一挑,一臉賤兮兮是寫滿了“你打不到打不到”的得意。
他就是拿準了她不會在眾人面前動手才敢這般放肆。
江予初果真只剜下一眼便轉過身悶聲撂下物件,“無賴!”
莫辭笑著作勢又要上前,“別生氣嘛,要不公平起見,你親回來?”
“給我站回去!”江予初沉聲斥出,眸子似怒非怒。
莫辭聞聲足下一怔,空氣鼻息凝滯一瞬后可憐兮兮地收下半步。
眾婢女禁不住失笑出聲。
——主子懼內之事以往倒也略有耳聞,譬如新婚第入宮謝恩回府那日王妃甩出個臉色關了房門,驚得主子是連房門都不敢敲出半聲。
今日親眼所見只覺“懼”是其次,閨房之樂倒為真。
江予初面色一沉“好笑嗎!”
婢女急急閉上嘴,憋得肩頭直顫。
莫辭賤兮兮地抬眸探了探那人,終是不敢挪出半步。
飛絮淺笑著迎上前來,“地下涼,殿下怎能不穿鞋襪就下了來,來來,快伺候兩位主兒梳洗。”
“不許給他穿衣!”江予初沉沉呵斥,而后轉臉給莫辭送出一記嫌惡眼神“一身的臭毛病。”
莫辭“……”
眾婢女望著莫辭訕訕笑了笑,而后果真很聽話的將他的梳洗之物及衣袍置上案臺,蜂蛹去了江予初身邊。
“奴婢替王妃綰發。”
“王妃請漱口。”
“王妃請凈面。”
“今日王妃要穿哪身衣裳?”
只留案臺那套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