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赤凌萬千將民的虧欠與復(fù)仇執(zhí)念。
是啊。
何止你恨他。
如今陸長庚已抓了李宣,甚至狂得直接張口威脅向我討要你。
再不鏟除,待他查出李宣真實身份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陸長庚的罪證你可收好了?”莫辭小心探出。
江予初冷冷相望。
——鋪墊這許久到底是算計一場,可憐自己險些就要信了你所謂的情深。
她不曾道出半句戳破言語,只靜靜點頭,靜候著他下一步向自己討要那物的嘴臉。
“明日我就安排人呈上去可好?”莫辭聲兒清幽字句試探,生恐她是不舍輕易予奪陸長庚的生死。
“好。”她冷笑半聲回得很干脆,眸中寒露之氣更甚。
莫辭定下浮沉心神,靜靜撫過她遠山眉,眸含期待寵溺“清了陸長庚,我們,干干凈凈的開始,可好?”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沒有關(guān)系,咱們?nèi)兆舆€長,我可以等。煙都乃至大煜的盛況天涯,你喜歡的只當(dāng)山水風(fēng)景,我都不攔你。”
莫辭的指尖緩緩劃過她眉梢眼尾,處處深情、語聲漸顫,“只是啊,你在前頭賞景之時,也該回頭看看我。”
江予初心頭滾出陣陣翻涌。
——這字句動聽得分毫不亞于當(dāng)年的陸長庚。
若非看在所謂權(quán)柄算計,你可還愿這般?
“別說了,我給你拿就是。”
江予初實在不愿再聽這些鬼話,半身陰寒冷冷撥開他的手就要起身。
“咚咚。”
外間傳來兩起敲門聲。
江予初凝定之時,莫辭眉目一沉,順手拉下帷幔遮去榻上只著了薄衣的那人。
“殿下、王妃萬安,敢問…殿下歇下了嗎?”是王知牧的聲音。
莫辭單手覆上她的指尖示意她安心,江予初指尖一顫有些嫌惡地躲了躲。
他不曾留意,只對外頭那人沉聲問出“何事!”
“緊要之事。”
王知牧常日通傳只說公務(wù),如今毫無避諱地說了“緊要之事”怕是不簡單。
莫辭心一沉,顧不上方才所要之物便轉(zhuǎn)身扶著她輕聲躺下,替她蓋好褥子之后故作淡色交待了聲“你先歇著,我得空再來看你。”
江予初依舊是冷眼相看,只當(dāng)他盡數(shù)皆是做戲。
莫辭起身替她拉好帷幔又替她滅去燈盞才出了房門。
門外的王知牧是一臉沉凝,像是出了何種驚天大事,兩人交匯了個眼神示意書房再議。
莫辭眉心一蹙推門入書房之時問了聲,“怎么了?”
王知牧默自跟在他后頭點了兩盞燈火,“云蹤私自帶人去了陸府。”
“什么——”
莫辭心神猛地一震。
他知定是出了大事,但著實沒想到竟是出了這等荒唐事。
“荒謬!”
“陸長庚是什么人,武將出身!真當(dāng)他是吃素的嗎!”
莫辭聲聲威懾中氣十足,是幾度壓抑不住的極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