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逐漸恢復(fù)了體力,婢女霜華小心翼翼地送了藥碗來“王妃,該吃藥了。”
池昭趁勢接了過去“我來。”
江予初想了想,“對了,兩位兄長可回府了?”
畢竟那倆兄長脾氣都暴得很,一個不慎,此事恐怕又是風(fēng)云一場。
池昭搖搖頭“大抵是忙軍務(wù)去了罷,我出門時他們都還沒回呢。”
江予初滯了滯“可、他們晨間就走了。何況,二哥不是尚在告假嗎?”
在外頭默不作聲的承國公聞言心一怔,不過瞬息,他又控出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你大哥和邦彥都在,他們是有分寸的,不必憂心。”
池昭愣了一下,回過神時也故作淡色笑道“幾個莽漢,一時躲懶,去哪里吃酒了也是有的。不管他們,來,吃藥。”
……
話說莫辭這頭。
莫辭將風(fēng)如疾的骨灰罐安置妥帖了正要回星月閣,哪知在外廊就碰到了匆忙趕來的王知牧。
“殿下,宮里來信了,說是今兒一早,兩位嫡舅將軍和林將軍就被郭統(tǒng)領(lǐng)帶走了。”
待四下無人,王知牧才敢壓低了聲音說道。
莫辭怔了怔“什么叫帶走了?”
王知牧道“是陸長庚一事,說是大公主親自入宮狀告江家兄弟謀害陸長庚,而后為了毀尸滅跡,又燒他舊宅…”
莫辭面色一沉“我何時就讓你燒他宅子了!這大晚上的燒人家房子,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出事了嗎!”
王知牧急道“不是我干的,我今兒本來還想去把他們尸首處置干凈了的,哪知一到那里才發(fā)現(xiàn)早已成了一處廢墟。”
莫辭心神一震。
“你、你方才說是誰去告了狀?”
王知牧道“大公主。”
莫辭恍然回神“定是這家伙!從前只顧著對付陸長庚,倒忘了防著她。如今,只怕是沒人比她更盼著江家落難。”
“可、她不是還去告了狀嗎?為什么要這樣做?”王知牧不解地問道。
“在外頭,江予初先是文揚(yáng)縣主,再是璟王妃,這所有的便利、榮寵皆是源于江家,你說,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那、現(xiàn)下正好承國公在府上,咱們趕緊告訴承國公去,他指定有法子啊!”王知牧怔怔道。
莫辭想了想,緩緩搖頭“若單是死了個陸長庚倒是容易許多,只怕,莫離也是在尋那兵符。”
莫辭說著往星月閣深深看了一眼,“罷了,如今他們既都在她那,咱們再去會會陸長庚,一定要在莫離前頭拿到兵符。旁的,晚些時候再想法子。”
王知牧?xí)猓D(zhuǎn)身去了書房。
“…如今她身子不好,此事,切記不可叨擾于她。”
兩人入暗室前,莫辭又交待了聲。
……
皇宮。
御書房。
莫離一看那認(rèn)罪書不由心一怒“好一個江懷信,殺人放火,謀害朝廷重臣,倒是真敢認(rèn)哪!”
郭昊道“臣也是見事態(tài)緊急嚴(yán)重,一得了認(rèn)罪書就趕著送了來。”
“他還說什么了!”莫離怒道。
郭昊道“他只說此事同小江將軍和林將軍并無關(guān)系,求陛下饒恕他們。”
“昨兒都有人看到他們?nèi)齻€在一處了,還想抵賴,還敢要饒恕!”
莫離氣得把案幾拍的啪啪響,驚得殿內(nèi)眾人腿一軟就下了跪。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底下人悉悉索索說著同樣的話。
郭昊也躬下身拱了拱手“陛下息怒。”
一時怒火沖了頭,不過轉(zhuǎn)身間的功夫,他便又恢復(fù)了那滿身涼寒的姿態(tài)“宅子可都搜過了?”
郭昊道“新宅還有那燒了的舊宅,連同那些焦了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