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知牧得了主子持劍出府的信也趕著跑了來。
在郊外碰見主子無恙策馬而歸,正想舒口氣時,又忽而望見了他衣袍直至鞋下的血印。
“殿下這是…”
“殺了個人。”
王知牧背脊一涼,“舅、舅爺?”
莫辭睥睨他一眼,“我是不介意多叫一個人陪葬的?!?
“…殿下說笑了,我、我是擔心殿下受傷?!蓖踔劣樣樀馈?
莫辭冷戾眼光微微瞇起,像是在深思熟慮些什么。
“清清手上的解蠱蟲,能發的就發下去,把死士,都散了吧。”
“那他們、除了殺人,什么都不會啊,以后…”
“這是他們的事?!蹦o冷冷道,“這是我給他留的最后仁慈?!?
王知牧呆愣地點了點頭。
主仆倆默默走了一陣,眼看就要回城了,莫辭原想直接去承國公府,念及自己一身腥血,又只得調轉馬身踏上回王府的路。
王知牧跟他走了一陣,望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忍不住問“殿下是想去接王妃嗎?”
“明兒吧。”
“可宮里來傳話說陛下要見你?!蓖踔恋馈?
見著主子冷冷懾過來的威厲目光,王知牧又道
“原是頭些日就來傳了話,顧及殿下身子才沒有急著召見,如今殿下大張旗鼓的出了門,怕是…,得去一趟了。”
“你當了個好差事。”莫辭道,神色深沉得耐人尋味。
王知牧聞聲連忙垂下頭“殿下恕罪,屬下實在是擔心殿下的傷才出此下策,并無二心!”
如今莫辭滿心煩著阿堯的事,卻也知道王知牧下了幾日的迷藥是為著自己養傷。
“說什么了?!蹦o語氣仍是不變,冷戾目光卻是收回了的。
“聽聞,是江家求陛下做主…”
王知牧有些為難的停頓了一下,而后眉心一攏,做出準備接了主子大怒的姿態繼續說道
“…說殿下苛待王妃,要陛下下旨,逼殿下同王妃和離?!?
果真。
莫辭當即眼光一沉“絕無可能!”
王知牧連聲稱是“只是那日嫡舅將軍親眼見著王妃那樣,…依他們的性子,焉能罷休啊。”
這話倒是叫莫辭想起那日慘境來。
當時只一心想著不能放她走了,如今想來,下手竟是那般狠辣,如何叫她不恨,又怎能叫江家不怒。
“…她如何了?”莫辭忽而壓下語氣問。
王知牧道“江家看管得嚴,像是有意防著咱們,探不到什么?!?
“哦,對了,頭兩日江家管事倒是來過幾次,都被屬下以殿下病重為由打發了?!?
莫辭猜到是不速之客,事已至此,還是問了句“來做什么?!?
“送和離書?!?
“明兒先入宮,任何人也休想從我身邊把她奪走?!蹦o道。
“殿下好歹有婚書在手,只要陛下不下旨,旁人自然是不敢干預的,怕就怕王妃不肯回來啊?!?
“她一日不肯回來,我就去江家候一日,她一年不肯回來,我就候一年。她非木石,時間久了,她自然會明白我的心?!?
…
有別處安排的云蹤回來時見農屋那方向的半空漫了濃煙滾滾,而后看清引禍那處竟已是熊光大火。
云蹤駭吸口氣,連忙就要去救火,不過跑了幾步,他又忽而想起了什么,急急調轉馬身去了山洞那頭。
趕到之時,響鈴機關已然被毀,而橫尸中,主人也在其內。
云蹤瞬間明白了些什么,趕忙跑過去探了探李宣脈搏,只尋到幾絲尤為虛浮的氣力。
“主人、主人…”云蹤叫了他兩聲,見他沒有反應便躬下身拖著他準備帶回去治傷。
哪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