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辭道“有什么就只管放馬過來,叫我放棄阿堯,除非我死。”
江懷信冷冷笑了聲,“那就不能怪我了。”
說完,抬手輕輕一揮。
原本看似寧靜的院落竟忽而竄出十來個執(zhí)棍的護衛(wèi)。
個個身強力健,兇神惡煞。
“簽吧,以往之事一筆勾銷,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我說了,叫我放棄阿堯,除非我死。”
“那就往死里打吧。”
江懷信云淡風(fēng)輕地說著,摁在案角的指骨卻有些泛了白青。
眾人一聽,執(zhí)著長棍就往他胡亂揮來。
可眼前這位到底是皇親貴胄,眾人面上兇神惡煞的也不敢真真兒下了死手,只盡可能的避著要害,又能叫他痛上兩分便是。
聽著那要痛不癢的動靜,江懷信魔怔的閃了許多畫面。
老三被捆綁著手腳鎖在案下,手腕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堪堪流了一身一地的血。
昏昏沉沉說著寧死不復(fù)相見的話。
血崩之時幾近蔓延了半片院落的腥氣。
每每提及有關(guān)于此人就變了臉色嘔出來的成灘猩血。
多少個日夜原封不動撤出來的膳食。
愈發(fā)消瘦的身骨。
還有丫鬟時不時送來帶了咳血的帕子。
叫他無法隱忍,無法不怒。
“聽不懂人話是嗎,給老子往死里打,往死里打不懂是嗎?”
江懷信語氣一重,凝了撼天怒意箭步上前猛然踹他心口。
莫辭不受力地踉蹌兩步,哪知沒能穩(wěn)住身形,江懷信又奪了為首那人的長棍,往他狠力一揮。
耳后一聲悶裂斷響激起他精神一震,呼吸停了半瞬,竟是驀的癱跪下了地。
江懷信猶覺不夠解氣,當即換了新棍又往他腦后猛然而去。
眼前黑影一晃,莫辭囫圇個兒滾到地下。
血痕瞬間滲出他烏發(fā),順著耳廓堪堪蜿蜒染了脖頸,滴滴落在指前。
莫辭斂眸搖搖頭,好讓黑影快些散去,耳后尚在雷鳴,江懷信又操著家伙朝他一棍棍狠力揮來。
江懷信原就高壯威武得“猛如虎”,這動作間又是毫不隱匿的狠戾,不過四五棍,莫辭就已不受力得有些發(fā)了顫。
江懷信本想教訓(xùn)一頓,逼得他早些簽字了事,可見他這般不由又想起老三那日的慘狀來,不由想起她以往和如今的鮮明對比。
不由想起此人對木槿,對老三,對江家起的誓。
一字一句記憶猶新,卻只作了暴力跟前的怯懦。
江懷信心一怒,下手間禁不住又添了幾分狠戾。
“我江家是哪里對不住你,一個個的都要受你的糟踐欺騙!”
“她又是哪里對不住你,叫你下得去那樣的狠手,啊!”
“對付老三的時候不是挺能的嗎,忍著做甚,倒該叫我也見見你的真本事啊!”
江懷信怒意不減,執(zhí)著長棍往他手肘猛然一磕,叫他徹底沒了支撐。
一聲斷響,飛起幾片浮沉碎屑,長棍竟再次斷在他身上。
江懷信索性扔了斷棍,往他身上猛踹兩腳
“這就受不住了?那你傷害老三的時候可曾想過她能不能受得住,啊!!”
莫辭艱難的翻過身嘔出半口猩血,而后撲在地下再沒了半分動靜。
饒是見他死沉沉的沒了氣力,見他鼻下早已涌出陣陣猩紅,江懷信也不曾心軟半分,手一抬“拿棍來!!”
“公子,再打下去,怕是真要出人命…”
江懷信一個威厲眼神殺過去,那人立馬閉了嘴乖乖送上棍子。
“簽,還是不簽。”江懷信倒也沒再動手,只執(zhí)長棍指著他問。
莫辭默了半晌才勉強凝了神息,顫著手抓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