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之人誤入雪廬,必定要從上到下從里到外灑掃個干凈的,著實累壞了他。
“這回來的姐姐不一樣……”奕星眨巴眨巴眼。
“擋出去——”綏峰不由分說地下逐客令。他算是看清楚了,依著公子這十年如一日的癡情模樣,只怕除了京城殷家的那位,這世間的女子都入不了眼了。別說什么神仙一樣的姐姐,就算真的是神仙來了也不頂用的。
而偏偏,還要嘴硬著,不肯讓別人提這個人,不過是氣惱這十年都不聯系罷了。
“哦……”奕星聳了聳肩,顯然有些失望。但再看自家師父那依舊冷然好像默許拒絕的臉,奕星也只好轉身出門。
害他還白高興一場,遠遠看見就過來通報了。
深秋的雪廬看起來有些清冷。
山頂風大,吹起殷如歌杏色的長裳,讓她那清冷的身影看起來越發單薄。但她立在那里,雖一捧雪色面紗遮面看不見真正的絕世容顏,卻也將那一身的冷然遺世獨立于天地之間,讓人無法忽視。
殷如歌冷然的目光放遠,遠處的寒冰谷里,正有她此行想要的東西,寒冰草。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先把司徒雅琴交代的香囊交給雪廬公子。若是有機會,能請雪廬公子進京替母親解毒,就最好不過了。
青蕊站在殷如歌身邊,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可以說有些忐忑。她時不時朝著半開的雪廬里張望,好像生怕從里面走出一個什么熟悉的人影似的。
不過好在不多時一個輕快的腳步聲近了,是方才進去傳話的小童,好像叫奕星的,聽說是雪廬公子幾年前新收的藥童。
奕星出了門便規規矩矩站住,對著青蕊像模像樣地行了個禮,這才道“神仙姐姐,真不好意思,我家師父此番身體不適正在休息,不方便見客。”
休息?
殷如歌輕輕抬抬眼朝半掩的木門往里看了看。不見就是不見,身體不適?只怕是個措辭。畢竟她不見人時,也常用這一套。
往日她拒絕人多了,今日也嘗嘗這閉門羹的滋味罷。畢竟這雪廬公子,有這閉門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