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喚道。
彼時綏峰正端著新煎的藥過來,聽見司徒易崢的聲音便加快了腳步,不多時推門而入“主子,您可算醒了!正好,趁熱把藥喝了吧。”
說著,綏峰將藥碗遞到司徒易崢面前。
司徒易崢抬手接過喝了“這是哪兒?”
“昭恩寺啊,”綏峰接過空藥碗放在桌上,“說來也是緣分。當日咱們被天機堂追殺,主子您又中了毒,屬下還以為走到絕路了呢,豈料竟遇見了貴人。您可猜猜,這救人的是哪家的姑娘?!”
司徒易崢瞧綏峰這高興的樣子,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出是誰,遂懶得揭穿“哪家的?”
“您昏迷中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綏峰樂得看司徒易崢知道后的反應,遂仍舊吊著胃口。
“哼,能對將死之人舉劍的,除了如歌還會有誰?”司徒易崢捂著胸口輕輕地咳了咳。她的心,果然夠冷。
“只是她后來緣何又救我了?”司徒易崢抬眼,不得不說有些好奇。難道是她人認出他了?因為是他才救的?
“嘿嘿!”綏峰摸了摸鼻子臉上盡顯得意,“因為屬下說,您若救了主子,今后若有用之處,盡管開口。”
司徒易崢沉默了。他心里明白,殷如歌是個絕頂聰明的女人,必是一眼就看出傷他的是天機堂,所以才表現出一臉不情愿的模樣。畢竟如今江湖上朝堂上白道黑道最懼怕的便是天機堂了。
——這個幾年前才新興的殺手組織,認錢不認人也不認理,接的都是死單,除非殺手死了,否則宿主的命就一直懸著,隨時可能丟了。殷如歌不肯貿然出手,自然是情理之中。
如此看來,她并不是因為他是和她青梅竹馬的九皇子而救他的。當日冰崖之上明璇一事發生,本該相認的他,便選擇了緘默。江湖傳言殷大小姐七歲時候壞了腦子,小時候的事全然不記得,自然早就不記得他這個“兄弟”。
原本他不信,以為是殷如歌怕將殷家卷入朝堂紛爭而故意造謠,但當日冰崖之上殷如歌看他的眼神的確陌生。
綏峰“嘿嘿”兩聲,掏出一方干凈的杏色手帕遞過來,打斷了司徒易崢的思路“主子,這是當時殷大小姐給您包扎時候用的。屬下想著,既是殷大小姐的東西,主子您肯定想留著,就洗了洗,給您送了過來……”
司徒易崢看向那杏色的帕子。帕面上繡著一枝精美的梔子花,旁逸斜出頗有青蘭風骨。就像殷如歌,分明容貌秀美柔和,卻偏生有一副剛強堪勝男人的要強性子,更是總擺出那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