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虛了?”刑部侍郎追問。
“大人,民女并未犯法,不必心虛,”梨花并未被嚇到,仍舊思路清晰,“民女當日的確帶李繡娘進宮獻舞,不過是因為當日有一舞女突然受傷。為了不影響舞蹈效果,民女才讓李繡娘上場。何況,民女已和上頭打過招呼,此事無有逾矩。至于此人假傳何人所言帶民女走,卻是他的陰謀,與民女無干。再者,此人當時要帶走的是李繡娘,要殺的也是李繡娘。那么民女實在疑惑,此人究竟是誰,為何無端要帶走李繡娘,殺之而后快?大人難道不覺得,此人是阮一賢同黨嗎?!”
“胡說!”刑部侍郎深知這尸首是誰送來的,若論阮一賢同黨,豈不是把上面的人也牽扯進來了嗎?!原本是要定她的罪好牽連殷如歌討好晟王殿下,如今無論如何也討不到好處,可怎么是好?
梨花見刑部侍郎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便曉得這當中有事兒了。看來此人原本就是高家人的棄子,不論他殺不殺李繡娘,到最后的下場都是個死。高家連阮一賢都要棄,還在乎這一個無名小卒嗎?只是最后,又要她來做替死鬼罷了。
不過,她可沒這么容易就范。看樣子,這位大人也不想惹禍上身,不如,給他個臺階下便罷了。
“大人恕罪,民女也只是猜測。無論如何此人居心不良,”梨花道,“他欲殺李繡娘,這是事實。他既已死,便算是伏法。大人若要查他的死因,不過是把小事鬧大罷了……”
梨花說著,拿眼去瞟那刑部侍郎。刑部侍郎果然面色一動,聽懂了梨花的言外之意。梨花暗暗勾了勾唇角,總算是快要有眉目了。
然她的唇角還沒勾完,刑部侍郎猛地一拍桌子“你以為你這么說,本官就會被你蒙蔽?!此人若是阮一賢的同黨,你殺了他,那就是殺人滅口!快說,你的背后主使是誰!”
這個小妮子嘴皮子溜的,腦子轉得還挺快,差點就被她蒙混過去了。若是要把殺人的事扯到晟王殿下那兒,此事倒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此番晟王的意思是要定罪梨花扯出殷如歌,可不能就這么讓她溜了!
畢竟他方才仔細衡量了一下,如今站隊晟王,還是勝算大些。畢竟殷梓凱中了雪花毒,如今還生死未卜,殷如歌的前程,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梨花被那一拍,著實嚇了一跳。但既然刑部侍郎已然站隊晟王,那無論如何她說什么,都是無用的了。
“大人,民女未曾殺人,就更不知這所謂的幕后主使究竟是什么意思,”梨花不卑不亢道,“若大人執意要定罪民女,還請拿出別的證據來!民女還是那句話,民女承認劃傷此人,卻不認殺了他。就算此人渾身上下只有這一處傷口,那也定是有人動了手腳!還請大人明察!”
刑部侍郎知道梨花不會再認罪,便狠狠心道“大膽和月,證據確鑿還敢抵賴,簡直是藐視王法,蔑視公堂!殺人滅口不知悔改不肯認罪,來人啊,上刑!”
殷家,殷如歌守在殷梓凱床前,卻仍舊覺得心神不寧。想著梨花還在牢里,也許還會受苦,她的心里便七上八下的。
“青蕊。”殷如歌想了想,還是把青蕊拉到一邊。
“小姐,什么吩咐?”青蕊自然也看出了殷如歌的心神不寧,便問。
“著人去刑部看看,若是梨花出獄了,馬上回來通知我。”殷如歌本想著親自去刑部看看,但是父親這頭實在不能沒有人。何況刑部大牢戒備森嚴流程嚴密,她就算是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說不定正落人口實反而害了梨花,只能暗暗地使力罷了。
青蕊點點頭“小姐放心吧,奴婢已經考慮到了,才就已經讓血刃跟著董大人去了。”
殷如歌點點頭,青蕊不愧是從小跟在她身邊的,考慮周全。殷如歌這才稍稍放了些心。
刑部大牢里,刑部侍郎話音未落,刑具叮叮當當就上